是个木头人,什么都知道,现在怎么不逞能了,连手都抬不起了?”黑暗中响起冰冷嘲讽的话,趁着窗外雪的亮色,顺着声音的方向墨雪瞳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个人。
听到墨雪瞳的声音,那个人站了起来,紫色的龙纹衣在亮色中闪了闪,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墨雪瞳,他的脸微对着窗口,墨雪瞳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他阴沉的俊脸,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嵌满寒潭,狭长的凤眸微微冷眯,眉梢冷挑,不复他往日的慵懒淡漠,如今深沉凌厉的样子,像极了地狱里的阎王,浑身似罩着一股强劲的杀气。
那袭紫衣像是被一层紫色笼罩着似的,来到近处时,一双凤眸冷冷的看着墨雪瞳。
竟然又是风珏染,而且还是一个不一样的风珏染,显然带着盛怒的风珏染。
咬咬唇,墨雪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话,微微抬了抬手,侧目看去,两个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间连动一动都是困难的。
“那个,你怎么在这里?我没弄错吧,这是我的地方吧?”她干笑了两声,粉色的嘴唇心虚的勾起,清润的大眼中如汪着一潭秋水,蛾眉细扫下,略显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病容,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疼。
但是,风珏染不理她的茬,依然冷冷的道:“墨叶己经给了你,墨风又跟着你,墨玉说那样的话,墨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就这样还不放心,一定要自己动手,就这么不相信我?”这话说的几近严苛。
墨雪瞳纵然想装做不在意,却不知道心一颤,未曾说话却觉得红了眼眶,当时的情况是那样的,纵然她相信墨叶和墨风一定会在暗中帮她,她却还是没底,特别是握着尖利的瓷片时,心里己全是恨,那种刻骨铭心的恨,让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心有多恨,有有痛,让她根本不会思考,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恨不得食了对方的血肉,上辈子司马凌云害了她,让她惨死在他的喜堂上,这辈子他竟然又想毁了她,积了两辈子的血仇,只想亲手报仇。
若说之前,她还有细密的打算,后来的全凭一股血气的本能。
“你看看,一个女孩子家还跟人家拼命,就算拼赢了又如何,那种地方龙蛇混杂,只要有一个人看到你,你就算不想和司马凌云在一起也己经不可能了,怎么看镇国侯府风光好,还是觉得司马凌云长的不错,想嫁过去,就不用点脑子,什么事光凭冲动就行的。”风珏染见墨雪瞳不说话,黑暗中又看不清她微红的眼眶,忍不住又冷哼道。
这种事情跟谁扯上谁倒霉,不在于谁对谁错,今天的事若是有人看到墨雪瞳被别的男人劫走,她的名节就算是毁了,若接下来司马凌云又在解救她的时候,与她肌肤相亲,她怎么也免不了进镇国侯府的命运。
或者司马凌云看在墨化文和辅国公府的份上给她一个正室的地位,但是那又如何,婚前发生了这种事,以后在镇国侯府又怎么说的响,还不是司马凌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说的好些还为她保留一份脸面。
说的不好听的呢?
如果真到了那份上,墨雪瞳知道自己绝不会嫁给司马凌云,上辈子的惨剧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再发生,宁愿死,也不可能再让司马凌云和墨雪敏的计谋得惩,耳边风珏染说的凌厉,毫不带情面的冷嘲,强压的委屈再控制不住,伸伸手想掩住自己的泪眼,才抬头刺痛涌上,才发现手被包的严严实实的。
“怎么不说话,不解释,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天怎么哑了?伤的是手不是嘴巴,别告诉我才一会伤就转到嘴上了。”风珏染眉头青筋直突突,想到刚才差一点点,她就飞撞到树上去,就忍不住恨声道。
那么高壮的树,她纤弱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
恐怕只要一下就香消玉殒!
若不是他正好从宫中出来,碰到墨风回禀,他赶来的还要晚些,这晚一点点就可能让他终身遗憾,心头的怒气就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恨不得把她拉起来狠狠的打了顿,让她看清楚自己有多么的软弱。
竟然敢拿瓷片跟司马凌云硬碰硬的对决,平时的聪明伶俐都上哪去了。
风珏染的冷声嘲讽终于成了压破墨雪瞳平静的最后一根稻草,紧咬的牙齿蓦的一松,委屈的泪水再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有多少委屈有多少后怕,有多少伤心全化做晶莹的眼泪:“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你是我什么人,要管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