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京城都在传说,墨雪琼怎么可能不知道。
墨雪敏被讽的气息不平,差点就发火,好容易压下火气,才装着不在意的轻叹一声道:“不瞒四妹说,镇国侯府也就表面上光鲜,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一个空架子,若再过几年,说不定连这种车也没办法坐了,幸好你当时没跟着一起过去,否则连这样的小车恐怕也坐不上。”
这话似讽似嘲,也是墨雪琼如果跟着过去,份属妾室,可不是比墨雪敏更低一个档次,只是这个时候墨雪敏虽然把话说的看似真诚,其间的意思不言而瑜,墨雪琼不由的脸一红,气得咬牙。
镇国侯府竟然穷成这样?还是墨雪敏在镇国侯府过的根本连个仆妇都赶不上,所以才会给她备下这样的马车,墨雪瞳暗中冷笑,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际,那里藏着她那双尖利的短剑中的一柄,两柄剑还原成短剑形式,其中一柄给风珏染防身用。
那对剑做成的钗子虽然别致,却不能一直戴在头上,索性听了风珏染的意见,把繁琐的纹路全部抛去,使剑鞘剑身更加轻便短小,更容易携带。
自打那次在燕王府刺死人后,风珏染也曾经给她解说过,这对碧色的剑竟然是一对绝世好剑,按住剑尾那颗暗钮,剑身竟然会突出剑芒,剑芒扫过人身,跟剑锋一般,所以那个有武功的丫环才会被剑芒扫中,身亡。
若一会墨雪敏有什么异动,这柄剑便会毫无声息的出手。
墨雪瞳当然不相信墨雪敏今天是特意来演这场戏是真心示好,她跟墨雪敏之间势成水火,谁也不会相信对方会真心示好,镇国侯府的事,墨雪瞳早己听说。
她不但跟众人一样听说墨雪敏在镇国侯府受到冷遇,还听说镇国侯夫人逼着墨雪敏跪地送汤给云亦秋,以求得原谅,而且云亦秋故作娇弱的扑进司马凌云怀里,镇国侯夫人则气恼的把汤水洒向墨雪敏……
在此等情况下,墨雪敏若还有心思带自己去祭拜娘亲,她就看不清了。
墨雪敏方才看司马凌云的不屑虽然掩在眼底,站在一边的墨雪瞳却是看得清楚,司马凌云转身离去时,墨雪敏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怨毒和得意,墨雪敏竟似乎对司马凌云的故意冷淡毫不在意。
一个新嫁娘在什么情况下对自己夫婿全然不在意呢?
才嫁过去,就在夫家失宠,又在那样的情况下被逼给妾室下跪,还差点被烫伤,这样的羞耻,寻常女子尚且无法忍奈,墨雪敏怎么可能忍下去,若是她不想法报负,那就不是她墨雪敏。
但,这里面又关自己什么事?
为什么墨雪敏处心积虑的要把自己带出去,还有墨雪琼今天反常的举止,分明也是意有所图,那块冰蚕丝的帕子,府里除了自己再没有人拥有,这可不只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是皇家的贡品,而且数量还不多,自己手里的那块还是长公主赐给自己的。
“大姐你可真可怜,堂堂京城里的才女加美女,竟然就嫁了个这么破落的门户,若是以后妹子嫁得好,看在姐妹的情份上,定得照应大姐几分,也省得到时候大姐连出门的马车也没有。”那边墨雪琼己忍不住反唇相讥,扬了扬手中的冰蚕丝的帕子,掩唇笑道,特意的拿帕子抹了抹嘴,冰蚕丝在车子里闪了闪,煞是亮丽。
“那以后就多谢四妹。”墨雪敏嫉恨的看了一眼墨雪琼手中的帕子,光影下她的脸明灭不定,眼里有着无可掩饰的阴冷,墨雪琼真以为得了这块帕子就得了那个人的心,在相貌没相貌,要头脑没头脑,还想进入那个人的府,若不是自己现在还需要她帮助才可以骗墨雪瞳,她现在根本没心思跟她周旋。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皇子的侧妃?她也真敢应!
听得墨雪敏示弱的话语,墨雪琼心下得意,目光不由自主的横过墨雪瞳美丽的脸,得意的眸子变得如同墨雪敏一般的嫉恨恶毒。
只要墨雪瞳死了,自己就可以得到燕王的宠爱,燕王答应自己会立刻上门向父亲求婚,嫁给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燕王,成为燕王的侧妃,以后还会成为皇妃,甚至有可能问鼎皇后的宝座,这个想法让墨雪琼激动的几晚上没睡好。
以往她钟情与司马凌云,就是因为司马凌云不俗的家世和风度翩翩的举止,而燕王殿下跟司马凌云是云泥之别,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又岂是司马凌云能比的,相比于嫁给司马凌云的墨雪敏,她以后的地位也是高高在上,云泥之别的。
想到得意处,墨雪琼的笑意控制不住的溢出唇角,待笑出声,墨雪琼才意识到,忙用帕子掩了掩,故做不在意的笑道:“我们姐妹三个,难得一起出去,真心的觉得高兴。”
这话当然没人信,车里的另外两个人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忽然,马车惊叫一声,车厢剧烈摇动,开始两边乱晃。
“马惊了。”外面有人惊喊,似乎是车夫的声音。
“快,快救我们小姐。”墨玉惊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