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送了一生啊。这世上值得我去拼一拼的人不多了。”看着苏卉娟离去的背影,苏君逸喃喃自语。
偌大的屋子因客人的离去而冷清下来,苏君逸起身上楼,翻出被她压在衣柜低端的全家福,细细的擦拭着相框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
“妈,如果你在,会不会跟大婶一样,随便找个有钱有问题的人家就把我打发了?”
“爸,如果你在,会不会纵容大伯一再的恣意妄为?女儿今天只能照着古人的做法来了。姑息养之,一朝除之。哦,对了老爸,女儿见到你的老师了,那真是位仁慈的老先生呢,想必你当年在学校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吧?怎么就折在我妈的手里了呢?大概你所有的忍耐都是因为在意她吧?”
“妈妈,你可知道,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装作若无其事的戴着绿帽子,那不是因为他软弱,只是因为他在意你,在意这个家。妈妈,欧阳文凯真的好吗?如果好,他怎么连我都盯上了呢?你不过是他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罢了,你就这么愿意做个不干不净的人吗?与爸爸白首一生不好吗?”
“君遥,如果你在,一定又要骂姐姐白痴了吧?骂一骂也好,好叫我清醒清醒,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过分信赖的。亲情会因利益而变质,恋人也会因为利益而分化。姐姐也不清楚选择周亦铭到底是对是错,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呐,爸妈,君遥,我走了。大概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再来看你们的相片了,看了心里难受呢,丢下我一个人在这豺狼虎豹的世界里,你们在天上可安心?没有了我的打扰,你们一家三口是不是会过的很幸福?我走了,等航空公司那边打捞出结果来了,我再来看你们吧。”
将相片收好,苏君逸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却在房门口看到了面部扭曲的周亦铭。
呵,刚才那些话不会都被他听到了吧?罢了,听到就听到吧。
“婉宁,走吧。”这一次,周亦铭并不急着辩解,只是上前几步,握住苏君逸的手,道一声,“我们回去吧。”
我们……我们是个很复杂的概念,可以是仇人也可以是至亲。如今的她和他两头都不属于,只能是定义模糊的恋人,这样的关系,真的能持久吗?说实话,她不清楚。可即便是不清楚,开弓绝无回头箭,她也只能小心着去摸索了。
她以为周亦铭一定会辩解的呢,看来她也有料错的时候,也许是伤着他了吧?算了,既然他不争辩,她又何须多费口舌?互相靠近的两个人,总得有个相互试探、彼此适应的过程。
大手紧了紧她的小手,短短的二十几步台阶,在她看来却走的极其漫长。
下了楼,等在那里一个打扮得花儿一般的少女,不是潘美玲又是谁?
苏君逸忽然想起了蚂蝗与农夫的故事。
有一天,在水田插秧的四位农夫遭遇蚂蝗吸食小腿。
情急之下,一位农夫急忙伸手去拔,岂料越拔蚂蝗就吸附得越紧。这位农夫虽有心但力不足,忙着拔蚂蝗的他忘了走上田埂,最终被水田里的蚂蝗蜂拥而上,吸食致死。
另一位农夫力气大一些,还不忘走上田埂躲避后续的袭击,可他虽然在强力之下拔出了蚂蝗,却因蚂蝗残留在他体内的口器而被感染,最终不治而亡。
第三位吸取了前两位的教训,伸出手对准蚂蝗叮咬位置的旁边狠狠拍打。路过的行人问他:你都被蚂蝗吸食了,怎么还打自己呢?
农夫笑了笑:你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他便接着拍腿,十ji巴掌下去后,蚂蝗被震落在地,农夫安然无恙。
第四位农夫更聪明,但凭蚂蝗吊在腿上,他则若无其事的回家。进了厨房,取出盐粒子泡水,往腿上一顿猛冲,不一会蚂蝗就自己掉了下来。
如今她便是那有着美味鲜血的农夫,这一帮亲戚就是那吸血的蚂蝗。她不能做前两个农夫,因为一味的以力破敌,只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只能暂时忍痛,做那后两种农夫,从问题的根源入手,必要的时候不惜双管齐下,冲盐水的时候使劲拍自己的腿。
因而她挽着周亦铭微笑上前:“呦,表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就在这时,一直在外面守车的彭梧嚷嚷着大迈步走了进来:“周哥!外面那帮娘们说你喜欢小女娃子,越小越好,这他祖母的是怎么回事?”
苏君逸眉峰一挑:哦,潘美玲是为了这个才来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