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睡觉就好。”
什么?江宏彬闻言,指着周亦铭大骂不孝,却被彭梧拖了出去。
楼内终于清静了下来,周亦铭转身回到卧室,在书桌前静坐。
这是一间什么样的房间呢?似乎是被刻意收拾过的。书桌上没有任何与苏君逸逝去亲人相关的物品,墙壁上也没有任何照片,衣柜紧闭,所有摆设有条不紊。
可见房间的主人是个隐忍克制的人,也是个在受伤后会得自保的人。
眼不见,则心净。想必她的家人对她再不好,她也还是深爱着他们的。血脉亲缘,原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就好比他,即便早已被逐出家门,每个月却还是会往父母那里汇一笔数额可观的款子,好叫家里那帮不成器的兄妹得以过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周亦铭虽不比苏君逸的身世更凄惨,但是处境却也同样,怎一个“难”字了得。
月亮缺了还能再圆,人的心破碎了,难道也能再愈合吗?
大概不会吧?即便会,想必也很不容易吧,约莫要耗去经久的岁月,才能稍稍有点起色吧?
如果没有另一颗心来温暖,如果没有另一股感情来滋养,破碎的心怕是再也不会合拢了吧?
叹息一声,周亦铭趴在书桌上,顷刻间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他叫彭梧去镇上采购食材,自己则摸到了苏家的米仓,弄了几把米熬粥去了。
一如既往的在五点准时醒来,苏君逸起身下床时看着自己没穿鞋的双脚,脸一红,不自觉的干咳了两声。
穿好鞋下了地,抬头朝窗外一瞧,才见厨房上空已经是炊烟袅袅的模样。
心中一暖,她便寻下楼去。
楼下等着连夜奔波的赵如桦,见苏君逸下来,忙起身去扶她。
“四婶婶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一起在这里吃早饭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赵如桦在卖力为她办事,这点人情她承了,留一顿饭自然是必须的。
当系着围裙、脸上沾了柴火灰烬的周亦铭从厨房钻出来的时候,苏君逸不由得将赵如桦丢下,起身奔了过去:“亦铭,你也不喊我,看你把自己都弄成花猫了。”
手脏,只得在空中顿住,周亦铭看着扑过来搂住自己的人儿,嘴角不由得一咧,却骂:“哎呀呀,有我一个花猫就行了,你可别夫唱妇随啊,我可不想爱上你啊,你个小白痴!快起来,我身上脏死了。”
抬起头来看着那戏谑的嘴脸,起身恼怒的搡了周亦铭一下,苏君逸责怪道:“不是有煤气灶吗?你弄这些做什么?”
哈哈一笑,爽朗的声音传进闹别扭之人的耳中:“都说大锅熬的粥才好喝,怎么,想巴结你一下不行啊?”
“去你的!”一跺脚,别扭的红脸之人只好跑开。
周亦铭哈哈笑,但见彭梧驾着车回来了,便不再捉弄心上人,忙着取菜蔬去了。
赵如桦何许人也,见状早就避开到东屋去了,虽然是避开了,但是透过东屋的窗户,却是一点不漏的看了个通透。
因而再见苏君逸时,她便有了分寸:“君逸啊,四婶婶还要回去照顾你弟弟妹妹起床上学去,先把事情赶紧跟你说了吧。”
何必留在这里阻挡小年轻的恩爱呢?审时度势,比什么都重要。
将事情的进展如此这般一交待,赵如桦识趣的自行离去,经过厨房时她还是忍不住朝里面瞅了一眼。但见那个一表人才的律师先生,在锅灶间忙得是真正的不亦乐乎,她便笑着走开了。
回到家中,准备完早饭后,她将长子苏君达与幼女苏媛媛一并叫起来。
老四苏怀瑞一年到头难得睡几个囫囵觉,且再过几天又要外出务工了,因此她很是体贴的没有打扰他。
饭桌上,赵如桦看着一双儿女高深莫测一笑:“你们啊,就快有好日子过了。”
虚岁12的苏媛媛揉了揉眼,又摇了摇头上歪歪扭扭的小辫子问道:“妈妈,这大清早的,你是上哪里遇到什么好事了?昨晚你都没回来,哥哥又欺负我了。”
瞪了眼闷声吃饭的长子,赵如桦安抚道:“媛媛乖,以后哥哥不敢再欺负你了,以后啊,哥哥有的东西你都有,妈妈给你们一人买一份,不,两份!”
跑腿的事情最终成不成她不管,但是苏君逸答应了的好处她是吃定了。这不,钱还没到手,公司还八字没一撇,赵如桦已经稳坐钓鱼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