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把苏家的人安抚好,将来我怎么让我父母弟弟回故土安葬?你是没有见过农村里闹丧礼的事吧?厉害的能闹到入棺那人的尸体都臭了烂了也下不了地的。站着说话腰不疼,来来来,你跟我换一换,看你还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吗?”毫不客气的回敬过去,苏君逸将这阵子的鸟气全撒在了慕容昊的身上。
这叫什么,这叫谁撞上了抢眼谁倒霉。慕容昊难得见苏君逸凶悍一回,倒是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良久,他眨巴眨巴那纯良无害的大眼睛,骂道:“白痴就是白痴!连理由都那么白痴!闹事?警察不管吗?都是干吃饭不做事的?”
闻言,苏君逸哈哈大笑:“你这个纸上谈兵的傻子!警察?清官都难断家务事,警察会来搀和人家的内部矛盾?你以为警察成天都没事做,专捡鸡毛蒜皮的小事赶场子呢?笑话!别说警察管不了,连一个族的族长都未必调解得了的事,你以为是那么容易让外人插手的?听说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就算是地头蛇,那还得抱团,还得拉帮结派的内斗呢!”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狠辣的奚落了一番,慕容昊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瞪向周亦铭。瞪了半天,本想躺下休息一会,可是,他看着周亦铭那憋笑到扭曲的五官实在是来气,干脆骂道:“笑啊,你笑啊!你多厉害,不声不响就找了个彪悍的未婚妻。老牛吃嫩草,也不害臊!”
老……老牛吃嫩草……苏君逸头一回意识到这句话可以用在周亦铭与她自己身上,不由得羞愤起来。
以至于回到了苏家的时候,她的一张脸都是火红火红的。
在三楼天台找到出神的苏君逸,周亦铭终于开口:“还想着刚才的事呢?要害臊也该是我,是我贪心了。本来想着只要能远远的帮你打探一些消息就好。后来又觉得不甘心,总想往江北跑,想帮你多做点什么。再后来听说你被人掳走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心痛,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那么在意你了。本来救下你之后我就想着该功成身退了,却又鬼使神差的,到了火车站又不愿意下车了,非要司机再带我去医院。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就连跟你确认关系,都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举动。我……”
“亦铭,说什么呢?那一天晚上在医院,你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你一离开我就觉得好寂寞呢?后来我才知道,大概是那时候起,我就依恋上你了。你我的关系,不管确定的时候动机是不是纯粹,至少之后彼此都在努力,都在经营和维护。我很高兴,就算你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但是一旦你正经起来,总是会给我很可靠的安全感。亦铭,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对你我指手画脚,也许你父母也会有意见。不过,我说过的,我做的决定,我会坚持到底的。”
看着明媚的午后阳光,苏君逸拍拍肩上的大手,示意他坐下。
周亦铭听完这长长的自白,却不言语,只是安静的看着春日暖阳下的姑娘,柔情满满。
苏君逸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亦铭你知道吗?在你蛮横的闯进我的世界之前,我什么也没有。那时候我虽然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大概知道自己不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段振宇那样自私和不尊重的爱恋,也不能接受谢良生那样过分压抑和疏离的感情。如今想来,我需要的大概就是你这样蛮狠霸道的爱情。如果不是你粗鲁的闯进来,我还是孤身一人。所以今后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记住了,我是真心对你的。年龄,财富,这些都是虚妄。”
说着,她便看向周亦铭,语气诚恳,神色温柔:“亦铭,要不是你比我大这么多,你又哪里会强大到可以成为我的精神支柱呢?说我比你小,也许正是因为比你小,才会叫你更加的想要保护,想要宠溺着。我没有体会过父母直白的爱,但是我会想,来自伴侣的爱,想必不会比亲人的爱差到哪里去的吧?我希望你跟我一样,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要彼此清楚对方的心意就好。至于别人说什么,我们就只当他们是红眼病作怪而已就行了。”
真情真意本就难得,既然不可避免的遇上了,那就珍惜吧。她不介意说出的话有多直白,她只在乎那个听到的人会不会与她有一样的观念。
心意相通才能风雨与共,她有他很知足。即便他时不时就会发神经,还总是勾引她。
就像现在,听到了恋人如此深情的告白,周亦铭浑然忘乎所以,一把将她扑倒在地,霸道又急促的亲吻起来。
这一日下午,阳光灿烂,风景无限。天台上的两个人,再一次于兵荒马乱中悬崖勒马,喘息连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