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听我说嘛。”卫虎一看老人软了下来,便急忙奔到他跟前,说道:“京城里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王姚二人反了,皇上病重,韦妃母子掌权。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说着便把那位病恹恹的老婆子推到他面前,“这位是景佑公主!”
他话音一落,老人便被唬得跳了起来,“你去趟这淌浑水干什么?你不要命啦?”
“老人家,话可不能这么说,奸臣逆子,人人得而诛之。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求自保,那岂不天下大乱?边关也没人守了!”喜春当然不服气,立马反驳。
伊姝却淡淡地笑道:“其实也难怪先生会这么想,自古战争便要流血牺牲,卷入进去也实在凶险万分。卫虎对于先生来说,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当然不愿他涉险。”
南宫先生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又说道:“请恕老儿眼拙,未能及时认出公主。公主宅心仁厚,且聪慧绝伦,将来定会是个有道明君!”
听他如此说,众人都张大了嘴巴,震骇极了。
只有伊姝平静如水,淡淡地问道:“当今父皇健在,先生为何如此一说?”
南宫先生并不争辩,径自抿了口茶,“公主要是不信,就当我没说吧。”说着又把头转向卫虎,“你刚才说要我帮忙,你倒说说看,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帮你什么忙?”
“是这样的。”不待卫虎说话,伊姝便接了过来,“先生久在京城,自是知道的。如今叛军兵临城下,虎视眈眈,皇宫虽还掌握在秦将军的手中,但父皇病重,韦妃必不肯让太医救治,所以一来想恳请先生进宫一趟,为父皇医治;二来也请把我们一道带进宫去。”
南宫先生抬头看了看她,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能有什么作为?只怕进得去,出不来。”
“这个你放心。季大将军已经率领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南下,不日即到京城,只要咱们撑过五日,便是胜利。而我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多少也有一些自己的人脉,不会白白牺牲性命。何况老人家刚才还说,我将来会是个有道明君,既然如此,便自有上天护佑,更不可能出事了。”
南宫先生低头想了想,终是下了决心,“好,让我想想办法。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朝伊姝行了礼,往后院走去。
“他不会出卖我们吧?”望着他的背影,烟月有些担忧地问。
“不会。”伊姝肯定地说道,“老人家重视亲情,信守诺言,对故人之子念念不忘,又不喜荣华富贵,虽是定了每日只医三个人的规矩,却也偶尔破例。而且更重要的是,老人家一脸正气,眸中精光四射,定不会与那帮逆臣同流合污。”
伊姝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端了茶正要喝,抬头便迎来卫虎感激的目光。
神医南宫蕴,跟卫虎的父亲是八拜之交。卫虎的父亲本是一个很有名气的镖师,为此得罪了不少**中人,终于在一次押镖途中被人杀害,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然咽气,临死留下血书托孤于他。
南宫蕴不负重托,将卫虎一手带大,不但教他武功,还让他学医,哪知卫虎立志要闯荡江湖,南宫蕴怕他走上父亲的老路,坚决不肯。倔脾气的卫虎只得偷偷溜了出来,发誓要在江湖上闯出点儿名堂才肯回家。他一路漂泊,吃了不少苦,又身无分文,老是挨冻受饿,这才有了悔意,却也没脸再回南宫的家了。
这些年,他跟着伊姝走南闯北,对自己的身世却是闭口不提。昨夜要不是看着公主为进宫的事儿发愁,他也不会说出这些往事。
事实上对于这位慈父般的叔叔,卫虎的心里是极其尊敬和爱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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