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这么多年的历练,妹儿相信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合格的君主。姝儿也一定会尽心韵力地辅佐他!”
“可是,萧远泽曾经跟朕说过,咱南殷朝若要强盛,若要立足四国之首,就一定要让你来当这个皇帝。朕起先是不相信的,可是这些天你的表现,让朕不得不信服,也不得相信萧远泽的话。他虽然可恨,但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骗朕。”
“父皇,你还是别信这个吧。萧远泽的那些话,不过是阎易山胡谄出来的,根本信不得。再说,父皇你真要立我为皇太女,首先萧氏宗亲那关就过不去。四皇叔五皇叔他们,哪个又是个省油的灯,当年你不也是迫于他们的压力,将母后软禁于昭阳宫么?”
“朕知道这个很难,但为了萧氏江山,朕也就豁出去了。当年的事,相信你应该知道了,你母后的身世实在太离谱了,老四老五就是抓住了这一点,非要朕废后,还要废太子,朕迫不得已,才狠心禁了你母后,贬了琪儿。这些年来,又因为顾虑萧远泽,才不敢让琪儿回京,生怕遭了他的毒手!”
“父皇放心吧,萧远泽早已离了皇宫,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反倒是沈将军那边,咱们得多多留意。他的秦州离京城这么近,居然没有回京支援,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嗯,还是姝儿你想得周到。”文渊帝欣慰地笑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眼里有泪光闪动,“丫头,你真是朕的福星啊!也是咱整个南朝的福星!”
伊姝听得情动,忍不住娇嗔了一声:“父皇,有你这样夸自已女儿的吗?”
皇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夸你不等于还是夸朕吗?朕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呗!朕都没有害臊,你害什么臊嘛!”
难得看到父皇如此开心,伊姝也跟着大笑起来。
不过最终,文渊帝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伊姝却在心里早已做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将太子哥哥接回京城,继承帝位。
她可不希望做一个女皇帝,那会让她牺牲得更多。
从御书房里出来,伊姝心情大好,又想转到昭阳宫去给母后请安,随即忆起白天的情形,便又中途转了回来,兜兜转转了半天,没想到转进了御花园,却又总感觉身上冷嗖嗖的,低头一看才知忘了拿氅衣,于是急忙吩咐晚秋折回去拿,自己索性在上次坐过的亭阁里,靠在栏杆上,闭上眼睛,静心呼吸起新鲜空气来。
“你胆子真大,这个时候还敢进宫,你不要命啦?”一阵极低极其压抑的女声忽然传入耳朵,令伊姝悚然一惊,随即条件反射似地坐了起来,侧耳细听。
只听又一个男音低低说道:“我是有事要你帮忙,才不得不进宫,放心,没人看见。”
“什么事?我可告诉你,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干。”女子似乎有些不愿,说话的语气极其不好。
“当然不是啦,我的好姐姐,弟弟不过是请你帮个小忙,把这个东西悄悄送到纳兰宫的那位主子手里。”接着又是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想必是拿东西给她吧。
“哼,这还差不多。行啦,你快走,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得了!”女子似乎得了些好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伊姝在想要不要打草惊蛇,就在这时便见一个黑影迅速地从前面的花丛里穿过,转眼就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看起来,来人的武功不弱啊。
伊姝决定按兵不动,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绿衣宫娥也从刚才的花丛里钻出来,四下里瞅瞅,并没发现什么,就匆匆地朝纳兰宫的方向而去了。
纳兰宫里住着沈淑妃,表面上看起来与她的哥哥一样,从不拉帮结派,不争宠斗狠,从容淡定地过她与世无争的日子。皇上虽说不是特别宠爱,但也从没怠慢过她。别人有的,她都有,别人没有的,她也可能有。
可是,伊姝却清楚得很,这女人可没那么简单,当年她发现的那些疑点,到现在都还留在她的脑中呢。也许眼下就是个机会,那就好好查查她的老底吧。
可是刚才那个人究竟交了什么东西给她呢?明知如今的皇宫如此地戒备森严,却还要送东西进宫,那东西肯定很重要吧……正想着晚秋已经从后面提着灯笼追上来了,伊姝也不多说,接过裘毛大氅披上,顿觉身上暖和了许多,一边搓手一边呵气,慢慢地走回昭阳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