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伤在头上,不会变成傻子吧?”说完这句,自觉失言,又补充了一句:“毕竟年纪轻轻的,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夫行医救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过不知多少人,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小姐大可放心,虽伤的地方不好,可绿萝姑娘手指还能动,可见得意识还在,熬过今晚,也就没大碍了。医者父母心,我们可不敢胡说。”“那就有劳大夫了。”沈宛很是感激,赏了他二十两银子,“若是明日绿萝醒了,我让人亲自去贵府道谢,今晚还请大夫在寒舍歇息一晚,明日再看看病情。”大夫谢过赏,也不多留,跟着护卫下去歇在外院不提。“小姐,我们回来了。”绛紫率先撩帘而入,见沈宛正四平八稳的坐在炕上喝茶,微微一愣,“绿萝怎么了?”其实方才在门前已听得七七八八了,猜也能猜到几分,只是到底还是心有疑虑,想要问个清楚。“受了点伤。”沈宛轻描淡写的揭过了此事,“时候不早,你们也都下去歇了吧。”看这样子,分明是不想提起此事。秋云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这才跟着丫鬟们缓缓退下。待她们一走,沈宛立刻就沉下了脸,却也没有多说,“绿萝既然找到了,我也乏了,就歇下吧。”绛紫虽然满腹疑虑,可主子开了口,还是小心翼翼的服侍她躺下。今晚本来是绿萝值夜,绛紫想着自家小姐一向不喜欢太多人在内室服侍,遣了小丫鬟,自己在临窗的炕上铺了褥子,才刚躺下,就听沈宛说:“吹了灯吧。”刹那间屋子里一片漆黑,这个晚上没有星月,屋子里也没有星光照进来,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绛紫睁着眼,辗转反侧,一直想着绿萝的事。时间一点点过去,许是黑夜让人的五识变得格外敏锐,绛紫似乎听见外面传来了门扉被风吹开的声音。她心里惦记着绿萝,也不知她怎样了,就更是不安了。想了想,她索性披上小袄坐了起来,站在茶几前,小口小口的喝着已经冷却的茶水。透过窗棂往外望去,只能见到摇曳的树影和泛着冷光的石板。在这黑暗里久了,眼睛也渐渐适应过来,隐约能看见一些轮廓。她回头看了一眼,罩着烟霞罗帐子的雕花大床上,毫无动静。沈宛似乎已经睡熟了。想到绿萝,她心念微动,轻手轻脚的穿上了碧色的小袄和绫裤,慢慢朝着门边走去。只是她的手刚扣上了门栓,就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别出去。”“小姐!”绛紫吓了一大跳,浑身抖了一下,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您怎么醒着?”她一回头,就见沈宛端端正正的坐在炕沿上,披散着头发,也不知在做什么。“可是我吵醒您了?”绛紫不安的走了过去,顺手就要去翻火折子。却被沈宛按住了手,“别动。”绛紫立刻就不动了,她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小会,才忍不住低声问:“小姐,怎么了?”沈宛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光着脚,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了窗边,将耳朵贴在了窗户上。绛紫眼睁睁看着她大半夜穿着烟柳色的**趴在窗台上,却偏偏什么也不能说,只僵直的立在原地,不解的看着她。寒从脚底起。沈宛不过站了一小会,就觉得脚上一阵寒气冒上来,这大冬天的,她也不敢逞强,就势裹着绛紫的被子,踩在褥子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鸡鸣声。冬日的夜晚长,鸡鸣过后,得将近两个时辰,天才会大亮。沈宛索性将窗户撩开了一条细缝,也不顾冷风生生刮着娇嫩的面庞,直勾勾盯着外面。这样过去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她听见了非常轻的关门的声音。精神顿时一振,更是凝神静气的望着院子。黎明时分,夜色是前所未有的浓。可沈宛还是看见了,在不远处的回廊上,有一个黑影,在慢慢靠近。她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迈开了步子,朝着耳房的方向窜去。也就在这时候,耳房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响声。有桌椅碰撞的声音,也有兵器相接的火光一闪而过。有人闯进了耳房。就在这时候,从正屋里,突然跳出了一个人,紧跟着进了耳房,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