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猜错了。只不过,有一点她没有看错。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时,再如何掩饰,对那个人,都是不同的。所有的掩饰,都是刻意。她想起了大表哥无意间说起沈二小姐这四个字中,眼中绚丽的光芒。否则,她怎么会贸然有那样的结论呢?
可惜,在眼前这个人的眼中,她看不到半点同样的情意。
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
江清颐心中涌出一股淡淡的难过,默默垂下了头。
“我想见见周大公子。”不知何时,沈宛回过身,目光坦然的望着他,“有些话,我要当面和他说。”“好,我这就派人去请他过来,大表哥这时候应该在的。”江清颐心情复杂的叫过自己的贴身大丫鬟耳语几句,又转头看她,“你且安心坐着,大表哥虽然在外院,却也不远,很快就过来了。”心里却想着,若是周北慕知道她在,恨不得生出翅膀飞过来罢。
沈宛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却感觉到她有些低落,忙问道:“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没事,就是觉得自己太莽撞了,好在没闯下祸端。”江清颐勉强笑了笑,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裳的澜边,默然不语。
“唉!”沈宛摇着头叹息,很专注的凝视她,“这事就此揭过,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就是了。”江清颐点头,眼眶红红的,忽然抓住了她的袖子,“沈妹妹,你想找个怎样的人?”
沈宛愣住。
以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江清颐的行为有些惊世骇俗。虽然是闺中好友,问这个问题也不太妥当。“随缘吧。”虽然奇怪她突然问出这样一句,沈宛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江清颐的情绪更低落了。
沈宛暗自觉得奇怪,有心追问几句,就听见外头丫鬟清脆的声音:“大公子来了!”
“我出去看看茶煮好了没有。”江清颐低着头,匆匆朝着撩帘而入的周北慕行了个福礼,就一溜烟跑出去了。沈宛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丫头!”周北慕莞尔一笑,坐在了她身边不远处,“你有心事?”“什么?”沈宛猛地一抬头,接触到周北慕专注的目光,窘迫的笑了笑,“没有。”然后立刻转移话题,“黄瞎子找到了吗?”
“还没有。”周北慕目光一冷,“他应该就藏在京都的某一处。”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不过,从他家里抄出了不少好东西,想来也就这两天,京都就会热闹起来了。”这个人,连笑起来时,都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沈宛刻意忽略他幽深的目光,淡淡说道:“只不知最后仿造出来了没有,若是没有,出价的人这时候应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玉玺没有造成,反而被顺天府抄出了工具,只怕立刻就会报到皇上那里去,这算不算是打草惊蛇?
“若是成了,黄瞎子也就活不成了。”周北慕声音森冷而淡漠,“这事皇上一定会彻查,牵扯进去的人不会少,正好趁此机会换几个人。”“别把自己绕进去了。”沈宛眉头微蹙,“就怕贼喊捉贼,反而不利。”
周北慕唇角微勾,“好!”好像一下子就高兴起来的样子。
沈宛茫然的扫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可高兴的,只是想着如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盼着能尽快将建王拖下水才好,也免得每天提心吊胆的。“周二公子在嘉峪关怎样了?”沈宛淡淡的问。
仿佛有什么从周北慕眉宇间一闪而过,快得让沈宛看不清,“叶老将军知道他是镇北候府的公子,对他很照顾。他自幼跟着师父习武,武功也看得过去,如今正在做旗卫,时常写信回来和我说起战情。”
比起周北慕,沈宛更相信周景年的心机。
这个少年,当年可是在太子被废皇后自尽的情况下,一力撑起镇北候府,屹立不倒,可见手段之高。不过,现在和她打交道的是周北慕。
“我身边有个丫鬟,她的表哥是给叶将军牵马的。”沈宛若有所指,“只是来往信件不方便,不然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也能知道一些。”一抬眼,却见周北慕正定定盯着自己,眼中流淌着说不清的暗涌,像是沙漠里的地下河。
沈宛顿时觉得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蠢蠢欲动,“怎么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