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闻言吓了一跳。听琅邪将军的语气,仿佛秦国与燕国有深仇大恨似的。难怪刚才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果然,琅邪将军一拍桌子之后,环视了一下众人,这才解释他为何赞同拓跋星粲的说法,“想我秦王当年统一北方时,没有对那些府首称臣的各族王孙给予打击、灭杀。而是以一颗搏爱之心,将这些人放在身边,并给予他们优厚的待遇和地位。不料想,这些各族王孙们不但不感恩,反而伺机报复。内哄外喧,导致我大秦四分五裂,这才让慕容氏一族能够能得以复国。此乃国之仇,心之悔!想我大秦如此仁慈,却遭来他王的反叛。如此深仇大恨,我大秦岂能与燕国共谋事?”
慕容千辰一声讥笑,温柔的眸子里倏然变得森然尖锐,他看着琅邪将军说道:“此乃妇人之见。当年秦王对于被征服的各族王孙,一概采取优容政策、封官拜爵、委以要职,正正暴露了他屡战之后的骄傲情绪。正所谓骄兵必败!先秦王乃一国之王,不思量如何将国家治理安康,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无忧。却整日里思量该如何统一天下。他不顾国库空心,民心劳累,军人疲泛,硬是带着百万大军挥军南下,攻打晋国,想要做他的一统千秋的大梦。到最后,一场淝水之战,把他的秦国打得四分五裂。如此结果,怨得了谁?”
“你……”琅邪将军一拍桌子,发怒而起。他指着慕容千辰,怒眼圆瞪,大声喝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了,敢在我大秦撒野,来……”一句话还未喊完,他的嘴便被屈宁伸手一把捂住。
屈宁捂住琅邪将军的嘴,看着他笑嘻嘻地说:“大哥,我们在此就天下事论事,又不是要与人结怨。你我身为平民百姓,听了觉得好,赞一声就行。听了就觉得不好,笑一下表示大方,过去就算了。何必那么认真?何况,人家慕容公子说的是当年的秦王,而非当今的秦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琅邪将军听到屈宁的一翻话,这才意识到他有些激动过头了。但是,谁叫这个看似毛头小子的人,却敢大言不渐地数落他大秦的先王?他听了一时气愤,忍不住发火,也是情有可原的。
拓跋星粲看了,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只见他把琅邪将军安抚着坐下,这才看着众人‘哈哈’一笑说:“正如杨林小兄弟所说,我们是平民,是一介商人。国家要打仗,要统一,那是国家的事。我们要生活,要喝酒却不能没有朋友。来来来,为兄……哦,不。”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举着酒杯看着琅邪将军说:“应该称你为大哥。那么,小弟先干为敬。”说着,他果真豪概地一饮而尽,一改平时一口一口喝酒的习惯。
琅拓邪将军看了,甚是欢喜,连忙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这才看着拓跋星粲说:“拓跋老弟虽然年龄甚小,但是为人老到,做老哥的自叹不如。往日老哥要是多有多罪,还请海函见谅!”
“哪里哪里……”拓跋星粲一阵谦和有礼,向着众人深深一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