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栈由于顾客爆满,腾不出房间,只给两人临时安排了一间柴房。两人看了也不嫌弃,而是欣然接爱。
掌柜的一看两人不嫌弃柴房,便开心地命令小二把柴房打散干净,为他们铺了一个地铺,抱来一床被子。
当两人一边温酒一边聊天到深夜,屈宁感觉困意袭来之时,才突然意识到,这里只一个地铺,一床被子,只能一个人睡。
拓跋星粲看到屈宁有些困了,便笑了笑,看着她说:“今夜你我就谈到这里,明日再接着聊吧。”说着,他走向地铺,扯了被子,和身躺了下去。
屈宁看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暗想,妈呀,拓跋星粲该不会想与她同床而睡吧?
刚这样想,果然听到拓跋星粲向她招了招手说:“林儿,你我同是男儿身,又是以四海为家,天地为床与被。何况你我二人如此投机,不应该顾忌那么多。你过来,睡我旁边。”
屈宁很想不与他同睡,但是现在是冬天,外面还下着雪。如果她不与他同睡,只能到外面去挨冷。一晚下来,她铁定要感冒的。
她一咬牙,好吧,睡就睡。何况她现在是男儿身,管他知不知道她是不是女儿身呢。她只要一天不暴露女儿身,那么,他就要把她当男人看待。如此,两个男人同睡一晚,没什么大不了。
她走了过去,在拓跋星粲的旁边躺了下去。
拓跋星粲很善解人意地为她盖好被子,说了一句:“睡好。”他就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屈宁就着外面的星光看着拓跋星粲的睡容,心里是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鼻子里全是他的气息,让她感到心跳和不安。
她轻轻地退了开去,转了一个身,用背对着拓跋星粲。她的心里对他充满了爱,亦充满了恨。她的恨告诉她,必须趁他现在熟睡之时,一剑杀了他。毕竟,他是劫亲事故的幕后者,因为他,她的国家才会灭亡,她的父王母后以及亲人才会成为阶下囚。杀他,是情理所在,恨之所在。
她咬了咬,把手轻轻地握向放在一旁的剑。如果,如果此时她一剑杀了他,她的仇可谓就报了。但是,她又怎么下得了手杀他?她的心里对他真的是恨不起来……
这时,拓跋星粲忽然翻了一个身,一手搭上她的手上。他的大手,正正好地握住她的小手。于是,他轻轻地,与她手指相扣起来。
屈宁只感觉一阵心跳,喉咙里似乎有一样东西呼之欲出。
她立即屏息了所有念头,心情跳动被他紧紧地抱着。她想要推开他的手,但是,她又舍不得。这种刻骨铭心的睡姿,唤起了她心中的向往。向往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时,她与他相拥而睡的甜蜜日子。
于是,她的心中塞满了甜密,忘了仇恨。不久,她在这种甜蜜的感觉沉沉地入睡了。
第二天,当阳光如水一样,穿过纸糊的窗户,暖暖地,温温地照在她的身上,让她像猫一样嚅动了一下身子,便即触碰到一样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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