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叫不言。”不言轻声回道,身上的痛意袭来,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便用袖子轻擦。
“不言?你喜欢这个名字吗?”艾襄轻倚座榻,将医书放在一边,看着不言道。
不言抬眸,对上艾襄的眼睛,又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奴婢的名字都是主子给起的,没有喜不喜欢。”
“那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艾襄又问一句。
“回主子,不记得了……”不言无奈的摇摇头,她们这些奴婢被买卖转手,幼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在我面前不必拘礼,以后也叫不言吧。”艾襄不再开口说话,日久都未必见得了人心,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得再看。
马车行至回春堂,凡大低声说了下:“主子,到了。”
“好。你跟我来。”艾襄看了看强忍着痛楚的不言道。
艾襄再进回春堂,那些忙活的伙计立刻如同打了鸡血,虽不敢上前细看,但也知道眼前这位主子是惹不得了。
自打她上次在这个药铺里买了一套银针,这些伙计无不另眼相待。
“二小姐大驾光临,有何吩咐?”这次直接是掌柜的来迎艾襄了,艾襄的名气怕是已经传遍了。
艾襄看了那个掌柜的一眼,指了指自己身边站着的不言道:“魂焰灼伤,气血淤塞,抓点药来,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我要给她简单处理一下。”
来了都城,艾襄也各处打听了名医,寻方问药,只是,却没有见到回春堂的大夫。
想来又去哪个都城大族家里问诊去了,艾襄心知清儿的病症,也知道那些药理,看的医书上也都推理了很久,所以才来这里拿些药材,顺道把不言的伤也治治。
“请跟我来。”
艾襄带着不言进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吩咐掌柜的将药拿来,便关上了门。
一干伙计不禁交头接耳起来:“真是漂亮啊!可惜我只看了一眼。”
“你是说主子呢,还是说丫鬟呢!”一个俏皮的少年揶揄调笑道。
“两个都是,主子不可登云望月,那个丫鬟看起来也不易亲近啊……”又一道声音传来。
“哎?我刚才在街上听说是刚买的丫鬟呢!”
这些伙计年岁都不大,聚在一起不一会儿就被掌柜的骂了:“还不干活?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都已经可以使银针,你们大小伙子还在抓药!”
一干人听了不禁面红耳赤,要说这艾襄也不比他们大几岁,这么一比,瞬间都没有了气焰。
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能是他们能肖想的。
就是在艾襄的废物时期,也难轮得到他们一亲芳泽。
“你猜,多少钱买的那个丫鬟?”那个从街上八卦回来的伙计看掌柜的走远,对另一个人说道。
“多少啊?”另一个一边忙活一边道。
八卦伙计伸出一根手指,另一个淡淡地瞟了一眼:“一两银子?不可能,十两才对!”
抬着草药进了库,那个八卦伙计难掩脸上的激动神色,对这个伙计道:“一万啊!”
噗——!
抬着草药的伙计手一抖,身子一歪,草药有部分洒在了地上。
但他的表情仍然是怔怔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八卦伙计,很是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