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第一次握手,那时候,他的手很冰很冷,就像二月的霜降,不但冷而且彻骨的寒,但是现在,他的手是热的,义无反顾的拉着她,没有一丝儿的迟疑,
‘在想你,我在想,以前我们一定很好很好。‘
他一说话,便露出孩童的幼嫩,干干净净的好似一张白纸,不说话,和常人无异,完美无暇。
但是心妍相信,他会好的,她绝不允许他出事。
因为这天下还等着他来打理呢,除了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把这江山打理得服服贴贴。
‘是,那时候你最喜欢吹萧给我听。‘
她不想让他知道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付出,现在她要记得的都是他的好,其实那一次离宫,并不全然是他的错,他从头到尾都是喜欢她的,只是她因为前世的情伤,而懦弱了,现在她不会轻易的放开他的手,风雨之中,两个人一起面对,总比一个人要容易得多。
‘萧呢?‘
他掉头寻找着,努力的想着,脑海中似乎真的有些影像,他喜欢吹萧给一个人听,还说过此生只为她一个人吹萧,看来她真的是她的娘子,想到这,他大手一收,把她整个人窝进胸前:‘娘子,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好,不离不弃。‘
她的话里有浓浓的喜悦,没想到两个人坦呈真情的时候,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浑沌如幼童的时候,真不知道日后他醒过来,是否还记得今日所言……
是夜,月华洒下淡淡的冷辉,栏杆的影子穿过宫墙之间的空缺,静卧在白玉石阶上,夜风飒飒,冷且寒,雾气铺下朦脑的青纱帐,花园中满目光辉。
两道瘦长单薄的影子快速的滑过亭台搂阁之间,落在花园里,眨眼,便到了未央宫的寝宫外面,轻敲了两下窗棂,青儿小心翼翼的近前,打开了窗户,窗外立着一身玉色锦袍的景亲王,后面是身穿藏青色袍子的陆云,两个人融在夜色中,好似暗夜的幽灵。
‘快进来。‘
青儿沉着的开口,两个人闪身进来,她飞快的掉头四下探望,直至确定没有人跟踪,或者泄露秘密。
寝宫内,宫灯晕染了满室的明辉,景亲王眉稍染了些许夜的冰霜,淡淡的开口询问:‘娘娘,让臣进宫所为何事‘
心妍站起了身,淡淡的开口:‘让你见一个人。‘
她说完,起身撩起寝宫内碧色的纱曼,只见纱曼之后的躺椅上,赫然睡着一个睡势美丽的男子,一头乌丝如云般倾泻下来,青丝之中露出一张完美无暇的脸来,狭长的眉,长长的睫毛掩盖着锐利的眼瞳,白晰的肌肤因为连日的调养,透出淡淡的粉红,一袭简单的长袍包裹着他伟岸的身子,令人移不开眼光,这个人正是弦月的皇帝。
‘皇兄?‘
景亲王受惊的叫了起来,这声音惊到了躺椅上的男子,他陡的睁开眼晴,那瞳底幽深得好似万丈深渊,渍寒万分,迎面便是一抹凉飕飕的席卷而来的狂风,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望着景亲王,声音僵硬。
‘娘子,他是谁?‘
他防备而生疏的话,使得景亲王一怔,怀疑自已看错了,认真细看下去,是皇兄没错啊,为什么连他都不认识了。
‘娘娘,这是?‘
‘景亲王,皇上经脉受损,脑中有血块,是以智力停留在七八岁的孩童阶段,不过那血块会除去的,只是受伤的经脉,只怕难以修复,短时间内,他不能动用内力,我让你来,是想让你把他带出去,宫中他不能再待了,如果再待下去,只怕会露出蛛丝马迹。‘
叶飞尘总算后知后觉的知道心妍要把他送走了,他一下子慌了,那冷漠隔离除去,眸底是惶恐,飞快的跃身冲了过来,紧拉着心妍的手:‘娘子,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离开。‘
他说完一伸手紧搂着心妍的身子,抱进怀中,头伏下埋在她的脖窝处,也许外人不了解他的心底的恐惧,但心妍是知道的,他的身子僵硬,一动也不动。
那几个月的痛苦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阴影,何况他的智力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对于那些不堪的痛苦的记忆,总是难以接受。
是以他用力的抱着心妍,不轮她如何哄说,他都不放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寝宫内。
景亲王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胸腔似乎炸开了什么东西,既酸涩又难过,看着这样子皇兄,真是让他很心痛,可是看着他自然的和心妍相处着,还是在那份心痛中多了一抹酸涩。(未完待续)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