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狠下心来,眼中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落下:“我也想问你,那女人是谁?为何……这是你的儿子……你的骨肉……纵使你看我不耐,远远地赶了我们去,我也不会纠缠你……”
短短两句话,字字血泪,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般的绝色女子,实是少见,一般人只要见她落下泪来,便已痛心不已。眼下听了她的话,在看站在她面前的负心汉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大家不禁义愤填膺。
“你还是不是人?自己的骨肉啊,孩子都死透了,也不问一声!”
“这人我知道,就是这云天阁的少东!前一阵子经常看见他和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出入瓦子街……”
“瓦子街?好人家的姑娘哪有一天到晚和汉子去戏院茶楼**作乐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难怪蒙着脸。”
“小娘子,你也莫哭了,上衙门告他去!”
“就是,就是——”
欧盛富瞪着神色漠然呆站在原地的欧安易,重重地哼了一声:“都不是道是怎么回事呢,大家莫要听这女子的一面之词!易儿!还不解释一下!”
面对周围人的议论纷纷,欧安易却好似入了定般一动不动,他看着彤娘的双眼,挤出一个比哭还苦涩的微笑,温柔地说道:“彤娘,你说清楚,我不会怪你的,没事的。”
桃花看见他这个样子,想起上次见面时他对彤娘流露出的那份爱慕,不禁鼻子也有些酸了。
然而,面对这样的欧安易,彤娘却只是锥心泣血地哭着:“我求求你啊……把我的若儿还给我……你骗我你去找大夫,把我们关在屋子里,却再也没有回来……我的孩子啊……”
看着她的欧安易终于一言不发,眼里却渐渐地失了光芒,变得越来越冷。
欧盛富看着一声不吭的欧安易,气冲冲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云天阁,留给他自己去处理。要是连这么点儿小事也处理不了,那他就不配当他欧盛富的儿子。
“告他……我拿什么告他,我无名无分,易郎,你大可不认我……”
彤娘踉跄地站了起来,冷笑一声,一双充满痛苦的眼睛对向欧安易的,她的眼中流露出伤感和怀念,最后却变成了决绝:“既然这样,就让我以死祭奠我短命的孩儿吧——”说着,向着云天阁大门口的石狮子猛地撞了过去。
周围一片惊呼声,几个力壮的汉子作势向前迈了两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孺尖叫一声,扭过头去,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不忍让孩子看到血溅当场的惨况。
若只是妇人声讨欧安易薄情寡义,大家最多是笑骂一声风流,在大宋,风流多情算不得什么过错,反倒是会让不少人艳羡。
若是还未成亲便有了庶长子,即便是没有活下来,将来是要对他的成亲有碍的。但欧家一介商户,即便是产业遍布大江南北,也不是庙堂之人,对他也无甚大碍。
但若是扯上了人命官司,恐怕便无法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