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年纪不小,桃花谨慎地行了礼,等着她说明来意,谁知她却半晌没有出声。打量得桃花有些不自在了,才沉声问道:“方梅花是你的堂姐,你们两个关系不好。”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您这是什么话?方梅花是我堂姐,我们怎么会关系不好。”桃花看着她的眼睛,警惕旳回答。
“你爹方德秋在去年曾经状告过方梅花的爹方德春意图杀他,因为没有人证物证,判官没有判他有罪。
最近,方梅花又将你告上了衙门,说你挑唆她的嫂子李氏出走,也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了。这样,你还想说你们两个走得近?”
桃花皱了眉,没有回答她:“您是谁?对我们家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郑氏身材长得有些高大,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也许有些过于高大了,然而随着上了年龄,反倒显得多了一股气势。因此当她忽然和蔼地一笑的时候,桃花倒是觉得颇有一点儿惊悚。
“小姑娘,别害怕,我姓郑,是王万平的的妻子。你姐姐方梅花,是我儿子的妾侍。”
“这样啊……王夫人,您来我这小店有什么事儿?”
郑氏用眼睛一扫陆二家的,陆二家的赶忙冲着身边的两个小丫头道:“上外面看着去,带上门,别让那没眼色的偷听!”
郑氏和蔼地看着桃花,温和地问道:“我想问问你,那个叫赵如松的,同方梅花是什么关系,我的孙子琪儿……又同他是什么关系?”
桃花心头一震,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知道,但是眼下她这样来问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赵如松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大哥,我同他并不熟,在去年他突然失去踪迹了,他的爹娘很是挂心。”桃花想了想,谨慎地答道。
郑氏突然笑了,看起来严厉的脸上浮起了几条笑褶子:“小姑娘,我今日来找你,便是心里面有了定论,只不过是这件事……知道内情的还是只有你。方梅花虽说是我儿子的妾侍,也是我孙子的生母,但是她不守妇道,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而你……据我所知,也被他们害得不浅,既然这样,又何苦要瞒着我呢?看你开这个小店也是不易,不如……你说个价钱来听听,如何?”
桃花见她这样说,心中更是诧异,自己昨日才刚刚放下了狠话,要让方梅花对她有所顾忌,眼下就有这样好的机会送到自己的面前。只是……再怨恨方梅花,以这种方式报复她,真的好吗?
郑氏见桃花有些犹豫,又颇有自得地笑了起来:“别看我王家无官无职的,但是在这平陵,还没有什么是事情能够难道我,有什么条件,小姑娘你只管提出来就好。”
桃花的脑海中又回想起了方梅花的模样,出嫁之前每次见她都是低头绣着花,在方兰花同自己吵架的时候会悄悄地拉一拉她的袖子,但是桃花知道,她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不愿兰花被大伯责骂罢了。
还有,昨日那阴狠仇恨的神情。
桃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不可饶恕,但是用这样的法子报复她,桃花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更何况,这王夫人虽然口口声声叫起来方梅花全然是冷冰冰的语气,却仍然叫那孩子为“我的孙子”。
想到这里,桃花微微一笑,对着郑氏坚定地说:“王夫人,我还是不懂。我同梅花虽然有所龃龉,但是毕竟还是姐妹,姐妹之间,拌嘴磕碰都是常有的事儿,但是若是要桃花这样平白诬陷堂姐的清白,桃花却是做不到的,请您离开吧。”
郑氏盯着桃花的脸仔细地看上了一会儿,忽然一笑:“罢了,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逼你。不过小姑娘,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管住自己的嘴巴才好。”
在回去的马车上,陆二家的有些不甘地问郑氏:“夫人,就这么回来了?那,那不用再问问她了?”
郑氏白了她一眼:“问她做什么,这件事情,即便不是我想的那样,也是八九不离十,我只是想要看看她的嘴巴紧不紧而已。”
“奴,奴婢不明白?咱们不是去找她要证据?然后把那方姨娘给发落了?”
郑氏皱皱眉头,这个奴才实在是蠢到让她无法忍受,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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