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发了条短信过去。
手机刚显示发送成功,一个电话就打过来,是一欢的。
她从容不迫地接起来,手机刚挪至耳边,就听到也一欢的声音,“小祖宗啊,你可终于接电话了,你不知道这些天快把我急死了!说逃婚的这些天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你是不知道你家那个季风礼天天打电话问我你有没有联系我,还有那报纸上的男人是谁?……”
叶一欢如连珠炮弹一般说了一大堆,几乎跟短信里面的一模一样。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急性子,安澜甚至能想到叶一欢此时此刻的表情。
叶一欢还在说,安澜就握着手机静静听着,她大概是说的多了,口干了,终于停下来。
“哎!我说了一大堆,你怎么都不回我啊!”
安澜听到她的喘气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抱起旁边的沙发,“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这头正窝在床上的叶一欢哑然。
确实,电话一接通安澜连个喂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抛出一大段长话来。
就当她想一个一个地问时,房门就敲响了,是妈妈的声音,“一欢,家里的盐没了,去给我附近超市买一袋盐回来。”
叶一欢翻了个白眼,自家的母亲怎么会这么挑时间,她好不容易才打通安澜的电话还没聊上呢,就让她去买盐。
她捂住手机话筒,对着门外喊,“妈,你自己去买了,我还有事呢!”
“你一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事!天天在家不是吃就是喝的,还不去给我买盐!”
叶一欢一听母亲这么说,就知道她又要开始念念碎了,头疼了起来,“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什么马上!现在就去,菜都下锅了!”母亲的声音越传越远。
叶一欢捂着电话从床上蹦达着起来,语气极其的无奈,“真头疼!我先去给我买盐去,呆会再聊。”
她们母女俩的嗓门很大,连安澜也听的一清二楚,她笑了笑,“好了,叶小姐,快去买盐吧!再头疼你妈估计就要冲进来了!”
刚跟叶一欢断了电话,房门就被敲响。
“安澜,是我。”
听出来了是季风礼的声音。
安澜连忙跑过去开门,是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风礼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安澜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眼前,仔细地打量着她,身上没有伤口,脸色看上去也不错,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还好她没有事。
其实他今天上午就来了宁家,只是公司里出了点事需要签个合同就赶回去了。
一忙完又马不停蹄地来这里看她。
“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
季风礼这么一说,安澜才发觉自己竟挡在门口,尴尬地笑笑,“进来坐吧。”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很是温馨,淡紫色与蓝色的相交,既有冷色调又有暖色调,相得益彰。
季风礼还是第一次进安澜的房间,以前他们基本都是在楼下大厅里或者是小花园里聊天,再不济就到外面的咖啡厅去坐。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她的房间也是第一次被亲人以外的进来,季风礼的到来对她来说反而像是上级领导检查下属的工作一样,令她有些紧张,所以她还是先逃避一会儿。
还不等季风礼回话,安澜的身子已经踏出了门。
房间里没有沙发,只有一张书桌和椅子,还有一排摆放整齐的书柜。
他能想象出以前安澜在这张桌子上认真学习的模样,一定很安静。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落至书桌上的合照上。
这是安澜和温瑜海的合照,他拿在手中细细观摩着。
照片里的安澜看上去很小,还佩戴着红领巾,而温瑜海也是一副青涩的模样,安澜靠在温瑜海的怀里,两个人笑容明亮都看着镜头。
这样亲密的姿势不禁让季风礼联想起今天早上报纸上的两人合照。
安澜的小舅他见过几次,然而每次见到他的时候身边都会跟着安澜。
虽然他一直是冷漠疏离,看起来像是不易亲近的男人,但是对安澜却好到无话可说。
他们曾经吃过一顿饭,见温瑜海亲手帮安澜切好牛排,甚至还亲自帮她擦拭嘴角,就连身为她的男朋友的他都自愧不如他的体贴。
而安澜也像是习惯了温瑜海,两人配合的极其默契。
若不是知道他们是亲人,是舅甥,恐怕他也会像那些记者认为他们是恋人了!
目光一一扫过安澜的房间,照片不是很多,但是每一张里都少不了温瑜海的影子,有抱着的,有背着的,还有拉着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