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听着安澜说,“我小舅他真的很棒,就连人家市长的千金都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你看今天就是他们的订婚日了,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可是我的内心里却闷闷的,好像快呼吸不过来了。”
安澜一边说着,甜美的笑容从脸上褪去,换成了浓浓的悲伤,单手捂着胸口,五官皱成了团。
“我该你出去透透气。”或许让她的视线里不再出现温瑜海的身影,她就不会这么不舒服了。
厉和郁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去。
迷蒙状态中的安澜仰着脖子看着厉和郁,眼里有着浓郁的不舍,“可是我想看着他,我没有多少时间能看着他了。”
明天之后,她就走,离开这个国度,所以在这仅此的时间内,她想多看看他几眼。
“安澜,你喝醉了,那个台上的男人不是你想见的男人。”厉和郁深吸一口气,不给安澜任何犹豫的机会,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离座位。
安澜一个没站稳,扑进他的怀里,而她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而是抓住他的衣襟认真的问道,“那么他是幻觉?”
她转头看着台上的男人,好不容易清晰的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好像真的是幻觉,只有幻觉,温瑜海的身影才是模糊的。
厉和郁点头,“当然是幻觉。”
见安澜的眼神一直注意着台上,不由分说的握紧安澜的手,将她拉开这个地方。
站在台上的温瑜海也注意到他们的离场,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只是眼里的波澜汹涌的很。
厉和郁拉着安澜刚出了会场,安澜就要呕,想必是喝多了,酒水在胃里翻涌起来,恶心感让她难过极了。
厉和郁连忙把她带到女厕所里,站在外面的他可以听得到她呕吐的声音,还有那痛苦的呻.吟声。
吐完之后,安澜的酒意去了一大半,压了压胃部,还是那么的不舒服。
没有再吐的欲/望,这才站起来往洗手台走去,清理下身上难闻的味道,往外走去。
安澜出去的时候,厉和郁就站在门口,他上前问,“没事吧?”
安澜摇摇头,“好很多了。”
“是回去,还是到外面吹吹风?”厉和郁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回去。”她还没有看到他跟薛佳怡订婚的场面呢,她不可以就这么离开。
否则爷爷不会放过她的。
“安澜!”厉和郁忽地叫住她,安澜疑惑的转头看他,“怎么了?”
“我答应你了,跟你订婚!”
安澜的心里突然涌过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厉和郁握了握手,“我都知道了!”
厉和郁看着安澜的脸,“你跟你小舅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是吗?”安澜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微微垂下了眼睫,“你是怎么知道的?”
厉和郁上前一把握住安澜的手,“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的!”
从安澜跟温瑜海在一起的事情被温瑜江,被宁向荣知道后,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让安澜跟温瑜海立马分手,从来没有哪一个说过像厉和郁这样的话,即便是知道这件事是不容于天理的,他还是会握着自己的手说会陪着自己。
“谢谢你。”安澜松开他的手,“我们进去吧。”
……
安澜回到会场里的时候,会场已是一片糟乱,嘈杂声一片,台上的温瑜海已经不见了,可以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走过去,耳边听到什么昏倒,订婚取消的字样,不由得更加疑惑了?
订婚取消了,是因为谁昏倒了?
安澜随意的拉过一个侍者问,“谁昏倒了?”
侍者以一副看着外姓人的眼光看着她,“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市长女儿突然间昏倒了,被送医院了。”说完,人就走了。
薛佳怡突然间昏倒了,甚至还被送往医院,所以订婚才取消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澜直觉薛佳怡突然昏倒这件事是与温瑜海有关,因为他说过今天他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难不成惊喜就是他不会订婚?
安澜困惑的往前走,没注意到,被人给撞上了,身子猛地往后栽去,幸好厉和郁眼疾手快的接住她,“没事吧?”
安澜摇头,从他怀中站稳,“没事。”
厉和郁仍然没有松手,她的样子看上去怎么可能是一副没事的样子!
其实订婚不会取消,厉和郁也多多少少的怀疑这是温瑜海的做的,因为在这之前,他分明听到温瑜海对薛佳怡说订婚大概不会进行,就算顺利进行,也要换个女主角了!
“小姐,老爷叫您过去一趟。”常年跟在宁向荣身边的钟劲不知何时站到他们的身边,恭敬的态度让人拒绝不了。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即便是心里已经猜测到是与订婚取消的事情有关,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再次确认一遍。
钟劲瞧了眼安澜身边的厉和郁,然后伏在她的耳边说,“是关于订婚取消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带路吧。”
“请随我这边来。”
钟劲在前面带路,安澜走在他的身后,而厉和郁也不放心的跟在后面。
想当初他问过安澜为什么会跟那个男人分开,她说是因为家里因素,那么也就是说她的爷爷也知道她跟温瑜海的事情了!
门口,厉和郁也要进去时,被钟劲拦住,“老爷说只让小姐一个人进去。”
“可是……”厉和郁犹豫的看着安澜,安澜点头,“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爷爷他应该不会说什么事情的。
安澜推开门,走进去,就见房间里不仅仅是宁向荣,还有温瑜海。
低着头走进去,眼神不曾从温瑜海的身上经过,看着宁向荣,叫道,“爷爷。”
“先坐着吧。”宁向荣的脸色显然是不太好,苍老的面容绷紧着。
安澜听话的坐过去,目光不经意的撇过温瑜海,他也在看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视线,落目自己的指尖。
不是说薛佳怡昏倒了吗,那作为未婚夫的他为什么还会在这里?不应该是去陪着他的未婚妻吗?
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陡然安静的吓人,安澜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她以为爷爷是单独找她说话,却没想到温瑜海也会在场。
到底有什么事情?
宁向荣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在加拿大生活怎么样?过的还习惯吗?”
这样问候关心的话,不是应该早就在她回来时,见到她时的第一面就该询问的吗,她期待了很久的最基本的关心,却来的这么晚。
心中梗塞不已,眨了眨眼睛,才努力没让自己的眼泪水掉下来,“还好,一切都很适应。”安澜如此回答道。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早上的飞机。”
“票已经买好了?”
“嗯。”早在她帮厉和郁买飞机票的时候,就已经买好了返航票。
以前她太向往留在这座城市里,因为有疼她的的爷爷,有爱她的温瑜海,现在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再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想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安澜说着要起身往外走。
即便温瑜海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说,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射过来的强烈的目光,阴霾的似乎要将她吞噬一般。
“长辈的话还没说完,你就这么走了?”
终于,独自坐在沙发一角的男人终于开了口,语气凉薄,安澜回头看他,他的眼里不带一丝表情。
“还有什么事吗?”她僵直了身子,看着温瑜海。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温瑜海玩味的看着她。
安澜顿时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脸上火辣辣的痛,难堪不已。
强行忍下心中的不爽,声音也是低低的,“那我先出去了。”
她看向宁向荣,只见宁向荣绷着张脸看着温瑜海,她又奇观的看了眼温瑜海,是浅笑着,这两个人似乎有什么事情?
安澜出去后的房间里只剩下宁向荣和温瑜海,温瑜海这才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晕黄色的灯光下,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以十足十的谈判者的姿势,高傲的不可一世。
他端起桌前的水杯,“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宁向荣听到他的话,气得差点没用拐杖将地面戳出一个洞来,声音仍然不减当时的洪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呢?”温瑜海反问,“我的目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宁向荣的神经也绷得紧紧的,“我告诉你,安澜她是我的孙女,你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除非你想被全天下的人笑话,那你就把你们的这些事全部都说出来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