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蒲英,很快说道:“哎,我认出来了!你是冯哥的新婚妻子——蒲英大姐,对吧?来来来,快请进!”
“对,我是他妻子。能问一下,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吗?”
那人一边打开小铁门,一边飞快地说:“我叫惠卓义,大家都叫我小惠,我在经商参处工作,平时和冯哥的关系可好了。你问我怎么认识你的?嗨,冯哥的房间里,墙壁上,书架上,钱包里,还有电脑屏保,到处都是你的照片啊。对了,我还见过你们的婚纱照呢!很漂亮!”
“哦——”蒲英笑着点头,迈步跨进了门内,“婚纱照嘛,都那样!这回你见了本人,是不是觉得比照片差远了!”
小惠又仔细看了她一眼,才说:“没有啊,还是挺好的!就是黑了点瘦了点!对了,听说你前阵子得了急病,可把我们冯哥急坏了!怎么样,现在好利索了吗?”
“都好了。要是没好的话,我也不可能出院,还飞这么远来看他吧?”
“嗯,好了就好!”
蒲英发现这小惠热情又实在,缺点就是话有点多,还总是一口一个“大姐”地叫她。
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蒲英听着可有点不自在了。
“小惠,你也别大姐大姐地叫我,咱俩的年纪好像也差不多。你就叫我名字——蒲英,或者叫我小蒲,也可以啊。”
“哦,这样吧——你叫我小惠,我就叫你小蒲,谁都不吃亏,好吧?”小惠倒也爽快地改了口。
“好的。”
说话间,蒲英顺便打量了一下使馆办公大楼一楼的大厅。
这里很宽敞,似乎是可以用来当宴会厅的地方。厅内除了一些圆桌和椅子,就没有更多的摆设和家具。三面都是雪白的墙,只有中间那面挂着一幅八达岭长城的巨幅油画。
整个大厅给人的感觉并不奢华,却比较朴素大气。
“小蒲,一路上辛苦了吧?冯哥就在楼上武官处呢!我带你上去!”
小惠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说:“诶,对了,你不是在苏丹维和吗?怎么有空来这里?这两天,我好像没听冯哥说过,你要来啊?”
“我是临时请假过来的,事先没告诉他。”
“嗨——说实在的,你这回来的有点不是时候。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使馆,今天刚刚对中国公民发出了安全警告,希望大家最近不管因公因私,都不要到L国来!”
“是吗?什么时候发的警告?”
“就是上午10点。”
“哦,那时候我早都在飞机上了。”
蒲英虽然这么解释着,却也心虚地想:如果是早上在美上飞机前,看到这个警告,自己就不会登机了吗?——恐怕也未必。
她紧跟着小惠上了二楼,发现这里比起下面空荡荡没有人的大厅,要有人气多了。
原来这里才是主要的办公区。
楼道两旁的办公室里,不时传出“喂喂——你好——”之类的大声讲电话的声音。走廊里,也时不时走过一两名工作人员。他们看上去都很忙碌,走路都像在小跑。
快走到一间挂着“经济商务参赞处”的大办公室门口时,一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了出来。
他一瞥眼看见了小惠,眉头立刻皱得更紧了,“不是让你去那些公司转转,顺便看看街上的情况吗?你怎么还没走?”
“王参赞,不是我不想去,是司机跟着马大姐她们上街采购物资去了,没车啊!”
“没车?那就打车去啊。”王参赞的脸色越发黑了,显然是个对工作要求很严的人。
“是,是,我本来是要打车去的。这不——在门口遇到了冯垚的爱人来找他,我先把她带上来,找到冯垚后马上就出发!”,
“哦——”那位王参赞这才看到了蒲英这个杵在他眼前大半天的大活人。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你是冯助理的媳妇啊?没看到大使馆的通知吗?怎么这时候还往这儿跑?”
“呃……”接连被两个人说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蒲英也窘迫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算了,来了就来了吧。”王参赞又不在意地转头对着小惠说,“我跟你说,一会儿快点去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都火烧眉毛了,还这么不着四六的?”
说着,他就大步流星地向着走廊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小惠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蒲英小声地说:“不好意思啊,耽误你办事了。”
“没事,我们这个王参赞就是这么个人——说话直,批评人的时候不留情面,其实人还是好人。来吧,我带你去武官处。”
不一会儿,武官处的办公室就出现在蒲英面前。
门大敞着,可以看到里面只有冯垚一个人。
他正神色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不停地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冯——”小惠刚开口叫了半声,就被蒲英拉住了。
她轻声说:“别叫了,等他打完电话吧。”
“哦。”小惠点点头。
可冯垚这个电话有点长,半天还没打完。
小惠有点耐不住了,又举手想叫人。
蒲英再次拉住了他,“哎——算啦,你有事先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是了。”
小惠看看她,想想也是——人都带门口了,我还站这儿干嘛?想当电灯泡啊?还是赶紧闪人吧!
他冲蒲英摆摆手,轻声说:“那就不打扰你们的鹊桥会了!”
蒲英笑着向他点头致意,“谢谢,再见。”
小惠走后,蒲英见里面的冯垚还在低头专心打电话做记录,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还自顾自地坐在了在门边的沙发上。
大约一分钟后,冯垚终于打完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长出了一口气,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忽然将它抓在手中,站起身来。
等候多时的蒲英,马上屏住呼吸,冲着冯垚抿嘴一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