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并不算无辜!”吴翩翩吐出一口酒息,“从三天前,他在大庭广众下喊出那些话,他就必须得以死来偿!”
花夜沉默,也许在昨天,他听到这句话,还会反驳,觉得这样不公平,可是,他今天这一上午听到的,彻底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
吴翩翩叹息道:“花夜,你走吧!你只是花夜!出了这间屋子,就把这些都忘了,你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我告诉你这些,希望你能过的通透些,并不需要你参与什么,父王对花姨的誓言,我也得守住。再说了,你若参与进来,只能添乱!”
确实,他只懂得医术和药理。
花夜沉默了许久,吴翩翩在他沉默的时候,已回到榻席上,伏在隐囊上,都要睡着了。
花夜坐到她面前,看着她,这一上午,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心里一阵阵难过,难怪他被母亲拘在桃花谷守孝三年再出来,吴翩翩的变化那样大。忍不住鼻子酸酸的,要知道吴翩翩年龄比他小。
“你那是什么眼神!”吴翩翩忽然睁开眼睛,生气的瞪着他。
“翩翩,其实我是哥哥!”
“我知道!”吴翩翩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把你关在桃花谷三年,不准出来,是我要花姨这样做的!”
花夜很是意外,吴翩翩瞥他一眼,“我怕你出来给我添乱!”
花夜又沉默了,他知道吴翩翩总是喜欢把话说的很难听,来掩饰她原本的善意。
“你走吧,我困了,要歇会儿!”吴翩翩毫不客气地赶他走。
“好,那你好好歇着,再别喝酒了!”花夜起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转,把几案上的酒壶和酒杯拿走了。
吴翩翩撇了一下嘴角,靠在隐囊上闭上了眼睛。
南窗日影渐西斜。
窗前罗帏微微拂动,一条黑影如轻烟飘进,黑色的丝袍,黑纱幕离。
吴翩翩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一声柔软的叹息:“郡主,你就不能装做没发现么?”
“可是我已经发现了!”
“那郡主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是我么?表示一下紧张或者惊讶也好啊!”
吴翩翩不耐烦道:“衣缥,你真的很闲?”
纯黑的丝袍上花纹隐隐闪动,衣缥走到她对面坐下,“不闲!我很忙,所以才会偷闲!”伸手拿起几案边的小铃摇了摇。
侍女很快端着托盘送了酒壶和酒杯进来,看到厅里居然还有一人,怔了一下,又恢复常态,恭敬地将酒壶和酒杯摆上案几,恭恭敬敬地退出。
只有一只酒壶,一只酒杯。
衣缥揭掉幕离,很自然地端起酒壶,斟满酒,然后送入自己唇中。
美酒入喉后,他抬头扫了一眼这间大厅,赞赏道:“郡主的品味我很喜欢!”接着继续悠然自斟自饮。
吴翩翩皱着眉头看着他,夕阳斜照,大厅中很明亮,一头银发似乎丝丝闪亮,皮肤白的近乎透明,浅棕色的长眉舒展,眯着眼睛,很是惬意。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槐花巷玩鬼或者装鬼玩,跑这里来干嘛!”
“郡主,你不高兴,便要别人也不高兴,真不是一个好习惯!”衣缥叹口气。
吴翩翩便不理他,从花篮中拈了一枝百合,自顾慢慢啮咬着。
当衣缥终于觉得自己喝愉快了一点之后,从袖子中拿出了几张纸放在了吴翩翩面前。
吴翩翩拿起来慢慢翻看,脸色阴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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