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历经四世,除汉中王府、汝南王府等地位高贵的宗室外,其余无爵位或是降爵承继的宗室早就过惯了靠朝廷养活的日子,如何还有开国之初赵氏子弟血气方刚、开拓进取的精神气概。那大街上闲逛的,十之七八就是宗室子弟,聚众斗鸟,使酒渔色。论读书,比不上清流;论武艺,比不上勋贵;论捞钱的门道,更比不上一般商户。庞大的家族,挥霍的天性,日益减少的田庄收益,宗室们还真就比勋贵们穷多了。
魏氏正苦恼着,只见卢老太太笑着道:“余大太太都开口了,我们卢家和公主殿下结缘匪浅,又怎会置身事外呢。”
众人一听,各怀心思,承恩侯夫人满意一笑,低头轻抿一口葡萄美酒。
再抬眼时,见几位太太欲言又止,承恩侯夫人笑容更胜。
她似不经意般望向卢老太太,饶有兴致地说:“哟,老太太,您头上的抹额可真精致。”
围屏外的红莺一听,忙疾步行至小宴厅,低声向莹珠附耳道:“小姐,承恩侯夫人终于注意到您绣的抹额了。”
莹珠正和余六小姐你瞪我我瞪你,此时一听红莺这话,顿时笑逐颜开,也懒得和余六小姐斗气了。
她原正着急呢,好消息就来了,看来还是承恩侯夫人识货。
这厢承恩侯夫人起了头,众人便相继附和起来,问抹额出自何人之手。未等卢老太太说话,魏氏轻笑道:“不怕诸位夫人笑话,这是小女送给老太太的寿礼。”
武安伯夫人听了,惊叹道:“三小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纯熟的绣工,要是嘉宁长公主尚在人世,说不得就收下三小姐当徒儿了呢。”
承恩侯夫人笑意深深,“这样蕙质兰心的小娘子,可真是万里挑一呢。做了谁家的媳妇,就是谁家的福气呢。”
魏氏心下大喜,如打翻了蜜罐子。
这句话,难道还不明显吗?
什么出资筹钱,那点银子花了就花了,她现在一点也不心疼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夫人太太心里,不平静了。
吃了宴席,承恩侯夫人婉拒卢老太太游园的邀请,说是身子不大爽快,要回府休息。余大太太今日见魏氏出尽风头,自家女儿又丢了脸面,便也着急寻借口离开。如此卢老太太也不强留,吩咐儿媳妇们送客。
承恩侯夫人安坐在车舆中。
今日一切进行顺利,只等明早入宫邀赏了。
就是可惜了那座屏风。
卢家这样的无爵勋贵,放在以前,她是不屑往来的。若非为了礽儿和宫中的昭妃娘娘,她才不愿跑来为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太婆贺寿。
“太太您请。”帘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帷帘被拉开,余大太太恭敬地进了车舆,正襟危坐。
承恩侯夫人微笑道:“今个没有令我失望,很好。”
余大太太谦虚一笑,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壮着胆子问道:“夫人,您今日突然驾临卢府……”
承恩侯夫人无意瞒她,“不错,我是受昭妃娘娘所托,为了筹钱才过来的,包括那座屏风,也是为了逼卢家牵头。”
礽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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