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样说了,谁还好意思说不愿意。
正要点头,丫鬟白露领着三房的刑妈妈进来,说是请燕氏去泰和堂商量关于出资修庙一事。
毓珠认真地问燕氏:“我们家真要带头出资吗?”
先是送来一份贵重的寿礼,接着承恩侯夫人又不请自来,最后莫名其妙地扯到了筹钱的事。
前前后后都离不开嘉宁长公主。
毓珠努力回想前世,却发现记忆模糊而又零碎,额头隐隐作痛。
又冷不防听燕镐笑道:“绕了一大圈,真是下功夫。”
毓珠眨眨眼,等着他下句话。
燕氏问道:“镐哥儿,你昨日在你舅舅家可是听说了些什么?”
毓珠差点忘了,汉中郡王是燕镐的亲舅舅呢。
燕镐见毓珠眼含期盼,轻咳了几下,才慢条斯理地道:“我也是无意间听世子表哥提了一句,说由宗室勋贵共同筹钱修庙是昭妃娘娘的主意。”
汉中王世子赵祎常出入皇宫,自然方便了解一些旁人难以打听到的消息。
毓珠很快明白过来,瞪大了眼。
她语气微怒,“这算什么事,合着朝廷真穷的揭不开锅了,竟然跑来敲诈咱们家?”
燕氏“嗳”一声,左右望了望,嗔怪道:“毓姐儿,当心说话。”
毓珠欲哭无泪。
她倒不是心疼钱,关键是这一来一去,卢家以后想保持低调都难了。
而且此次卢家被迫牵头,其余勋贵也不得不出资响应,尤其是当日来为祖母贺寿的宾客们,更难找到避开此事的理由。
估摸现在勋贵圈都在背地里埋怨卢家呢。
人家好端端来贺寿,却莫名其妙地摊上事,没准过后思量几番,还以为卢家是自愿当马前卒,为了献媚攀附,与皇室、蔡家串通一气,来坑大家腰包里的银子呢。
年关将至,光走年礼都要花费不少,再加上打赏小辈和家仆,置办年货,家家户户都得算计着过,别看明面上光鲜亮丽,到底也是一大家子要养活。届时仙女庙修好,大殿建成,名声美誉也是落在上头的主持者身上,下面的根本就是出钱不讨好,做赔本买卖。
毓珠有些沮丧,有些着急。
待回过神时,燕氏已经带着丫鬟出门了。
燕镐则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望着她,问道:“还要学吗?”
毓珠点头道:“有名师教授,何乐而不为?”说着环顾一圈,问白露:“大姐在做什么?”
白露引他二人出来,笑答道:“大小姐一早去了紫藤院,说是要和四小姐请教明暗绣的绣法。”
毓珠“哦”一声。
燕镐随口问道:“二表妹绣工如何?”
毓珠捏紧手指,挤出两个字:“平平。”
面上写满了尴尬。
燕镐似乎不懂看眼色,扭头哈哈一笑,得意地道:“看来我是来对了,你放心,我自幼师从清河郡王,一定把你教成书画高手,让你不至于没有一件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
毓珠忍不住瞪他一眼。
燕镐抿唇一笑,率先踏进书房,“先别瞪我,上回的事你还没好好谢我呢。”
毓珠立即软了下来,小声地问:“你没告诉旁人吧?”
燕镐笑而不语,随手将书房的门关上。
毓珠微微一惊,阻止道:“关门作甚?”意识到语气颇重,忙放轻声音,“丫头们端茶倒水进进出出,岂不麻烦?”
燕镐歪头想了想,便重新打开门,却见丫鬟们围成一团,杵在门前,面带张望之色。
几个丫鬟吓一跳,你推我搡的欲开溜。
毓珠微感无奈。
她吩咐道:“进来两个伺候着,其余的把这廊前的枯枝落叶都清扫干净。”
燕镐虽是二婶的侄子,和她也勉强算得上是表兄妹,但毕竟是隔了一层的姻亲,单独相处难免遭人猜测臆想。
“你先来磨墨我看看。”燕镐已走到书案前。
毓珠忙跟过去,笑道:“怎么,表哥觉得,我连磨墨也不会?”
燕镐道:“磨墨也是有讲究的,墨磨的不好,直接影响墨汁的质量。”说着不客气地敲一敲书案,纠正道:“你看,你上来就加这么多水,一下子就把墨浸软了,倒掉重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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