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有错。
处处留情的男子,恰恰是最薄情寡义的。
帷帘被掀开,莹珠不高兴地进了马车,嘟哝道:“二姐,我好不容易见到齐王,你就急着把我叫回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毓珠冷眼瞅着她,“我是何居心?你大可放心,我一不嫉妒二不羡慕,我只是害怕被你连累了名声。以后若想接近齐王,多动动脑子,齐王卓越出众,恐怕也不会喜欢愚笨的女子。”
莹珠气急,“你不就是仗着你父亲和齐王交好吗。你等着好了,我一定让我父亲成为齐王府的座上宾!”
嘴上虽硬,仍是对毓珠的话上了心。
外头的范嬷嬷双眉一皱,略严肃地道:“三小姐,您安静些,大街上车来车往的,也不怕被人听去了笑话。”
范嬷嬷是卢老太太房里的老人,莹珠到底是不敢冒犯她,只得把气往肚子里咽,胸口闷得生疼。
毓珠不再看她,倚在靠枕上闭目养神。
卢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繁华的街头。
一道视线却久久不愿收回。
“殿下,卢二小姐走远了。”长随青书提醒道。
赵礽唇角微弯,“青书,你怎知我是在看她?”
青书笑道:“您和卢三小姐说话时,显然心不在焉,余光一直看着房檐下的卢二小姐。青书跟了殿下十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说着,他还是忍不住打破气氛,小心翼翼地问道:“卢二小姐今日把纪能戏弄惨了,还把您也给连累了,您说这事……”
赵礽敛了目光,眼底寒如冰霜,“此事我自有决断。”
青书再熟悉不过那眼神了。
看来,纪能活不长了。
……
泰和堂内,卢老太太双眸微阖,半倚着猩红色万寿菊大迎枕。
卢三太太魏氏正安桌调椅,准备摆晚膳。
听见范嬷嬷说到莹珠当街搭讪齐王时,魏氏动作一僵,回头望向卢老太太。
卢老太太倏然睁眼,难以置信,“所言句句为真?”
范嬷嬷道:“不敢欺瞒,老太太您若不信,请二小姐过来问问便是。”
卢老太太怎会不信范嬷嬷。
她只是不信最疼爱的孙女行事竟这般孟浪。
“老三媳妇,你都听见了吗?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好闺秀!”卢老太太猛然对上魏氏的目光。
魏氏涨红了脸,紧走几步,扑跪在脚踏上,“老太太,莹姐儿还小,您可能不知,传闻齐王爷容貌绝色,见过的无不沉迷。就在前几日,齐王去承恩侯府吃茶,承恩侯府的一个小姐还故意落水,想吸引齐王的注意——”
“你老是举这些不入流的为莹姐儿开脱!承恩侯府是什么人家,我们是什么人家!你就把眼睛放家里,瞧瞧宜姐儿、毓姐儿,瞧瞧惠姐儿,哪个不是持重端庄?今个要不是毓姐儿,我看莹姐儿只怕都要忘记回家了!”
卢老太太气得无语,“自个儿行为不端,还怪人家齐王长得太好?”
魏氏见婆婆句句都向着毓珠,心里十分不痛快,又想到下午得的消息,顿时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老太太口口声声夸毓姐儿持重,您是没见着她今日在铺子里的厉害样子,只怕现在人人都在说我们卢家姑娘泼辣彪悍,以后哪个还敢娶回家?”
卢老太太皱眉望向范嬷嬷,“这是怎么回事?铺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范嬷嬷瞟了眼魏氏,心想三太太倒是耳目众多,更是擅长转移焦点。
难怪三小姐被她给教歪了。
范嬷嬷如实将下午的事禀报给了卢老太太。
魏氏在一旁煽风点火,“媳妇听说,那闹事的自称是宫里的纪公公,可咱们毓姐儿非不信,还把人押到了五城兵马司,老太太您想想,万一那闹事的真是纪公公,被毓姐儿这么一折腾,不是给咱家找事吗?”
见卢老太太一时未语,她深深叹气道:“我们莹姐儿只是不懂事,分寸还是有的,至少不会惹麻烦,毓姐儿呢,性子这么强,只怕迟早要给家里惹祸哟。”
范嬷嬷不咸不淡地道:“二小姐做的不妥,那三小姐躲在一旁看热闹就对了吗?要是哪天有人到府里闹事,老奴倒是希望小姐们都能像二小姐一样不惧不怕呢。”
魏氏怒目横向范嬷嬷。
到底莹珠和毓珠哪个才是老太太的亲孙女!
卢老太太虽未责怪毓珠,但心里终究不踏实,“几个爷也该回府了,快去知会他们一声,再到外头打听打听,纪公公今日可有出宫。”
魏氏见卢老太太神情紧张,嘴角暗暗浮起一丝窃笑。
得罪了纪公公,大伯有的烦恼了。
到时候,再叫老爷向纪公公示好,不就是几件珠宝古玩,纪公公喜欢,他们三房绝不会吝啬。
毓珠那丫头,就是不识时务,过于看重钱财。
心里放不下荣华富贵,以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然而,魏氏的盘算最终落空了。
晚膳后不久,传来纪能纪公公不慎跌进粪坑溺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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