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去冒险,去惹皇上的猜忌。再说了,他的身份也特殊,前妻和继室都有姐妹进宫而且位分都不低,且都有儿子,宫里宫外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他哪里敢有什么举动?
容实这么想,可是温氏就不这么想了,永定候手握西北兵权,安国公手握的是东北兵权,李钦本来是有了双重助力。可谁知在关键的时候,容实居然推出了容珏和他的二叔容守代替他出征,而他找了一个身体有恙的托词。
容珏以后若果出息了,肯定是站在李钰这一边的,非但成不了助力,到时只怕还会是阻力。
不说容实和温氏这对同床异梦的夫妻,此刻,老太太住的钟瑞堂里也是一片低声叹气。
刘妈妈和王妈妈是府里的老人,这一次不但受了重伤,还破了相,好好的脸任谁看了都觉得惨不忍睹,可老太太就这样饶过了绝情,连一个说法也没有,底下的人知道了也是颇有微词的。
这让老太太心里如何畅快?
偏偏这个绝情是为了容珏来的,容实已经跟她谈过了,人家是特地来给容珏送雕的,这份心意难得,千万不要为难了她。
可现在是谁为难谁?
“老太太,要我说,今儿这事,也怪不得老太太,不说别的,单就她犯了这么大的错您就这样饶过了她,她也该过来磕个头谢个恩,可她倒好,连婢子去请都请不动。”吉祥一边替老太太揉捏筋骨一边劝道。
“是啊,是怪不得我,可也怪不得她,她就是一个四六不懂的小尼姑,又不是家里的婢子,我能把她怎么着?都说上门就是客,难不成我还能真把她撵出去?”老太太想到这个也是颇为头疼。
“她赶在年根下来找世子爷,不就是是为了化缘吗?老夫人一向心善,又好吃斋念佛,依婢子的意思,还不如花点银子打发了。就她那个毛手毛脚的性子,谁知道还能惹出什么祸事来?”
“惹祸?”
老太太一听这个顿住了,她现在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谢氏能平安生下一个儿子来,这个小尼姑要真是毛手毛脚的,万一再冲撞了谢氏,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次幸运?
“那依你说怎么办?”
“哎哟,婢子能知道什么,还不得老太太定夺?”
“让你说你就说。”
“那,那婢子就大胆说了,依我说,这个小尼姑既然是来化缘的,老太太赏她几两银子也就是了。”
“不妥,不妥,她是要留下来的。”
“要留下来?那还是让她住到别处为好,老太太最是一个会tiaojiao人的,有老太太tiaojiao,还怕那个小丫头不懂规矩?”
“哦,你的意思是让她住到我这里来?”
“婢子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对了,老太太,后儿就是大年三十了,老太太今年预备了什么好东西赏赐婢子们呢?”
吉祥的话说得似乎很是随意,但是老太太却真的走心了,她原本就是想把绝情留在她身边,可是容珏不同意,一来是他不在府里不放心把绝情一个人留下,二来也是不忍心这么早就把绝情圈起来。
可是这话她只是跟容珏提过,吉祥怎么会想到呢?
还有,这个丫头最后一句话,是暗示她又大了一岁,该放她出府了?还是她有别的想法了?
吉祥过了年就该十九了,的确不小了。
可老太太使唤她惯了,还真是不舍得放手,本来想让她去伺候容珏的,就是因为不舍得,才临时决定换了来福。
难不成这丫头自己动了这个念头?所以才看绝情也不顺眼了?
老太太闭着眼睛细细回想这一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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