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来没有一刻凌远霄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我知道,他也尽力。”
“容珏来见我了,他跟我许诺,一定会好好待你。”
见凌萱低头不语,凌远霄以为她不愿意,又道:“孩子,你没有时间了,康王,康王他撑不了多久,爹觉得容珏还算有诚意,你们先前也。。。”
凌远霄恨归恨,可是也不敢拿李锦的命开玩笑。
“爹,我想见李锦一面,就一面。”萱娘打断了凌远霄的话。
“这个?好,我这就陪你进宫。”凌远霄咬咬牙。
“你等着,我拿点东西。”萱娘回屋抱了一个锦盒出来。
两人很快到了宫门口,凌远霄递了牌子,萱娘坐在马车里等着,抱着锦盒,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凌远霄才走到马车旁掀开了车帘,扶着萱娘下了马车,萱娘抬头看了看天。
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内侍领着凌萱进了御书房,李锦仍是在里间的炕上躺着,他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整个人不但瘦了一圈,而且还脱水了,青白色的嘴唇上面都是一圈泡泡,萱娘的眼泪瞬间滚落了下来。
“三郎,三郎?”萱娘坐在了炕沿上,摇了摇李锦的手。
李锦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灿然一笑:“原来你在地狱门口等着我,真好。”
“三郎,你醒醒,你还没有死,这不是地狱,这是你父皇的御书房。”萱娘拿起了李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温暖的触感让李锦回过神来了,竭力想坐起来,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你这是何苦呢?干嘛非要把自己作践成这样?”
“我,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能在一起又如何,不能在一起又如何?你只需记得,
若你安好,才是晴天,别的,我不求。”
“若你安好,才是晴天,别的,不求,好,我记住了,若你安好,才是晴天,我们,为了彼此,好好活着。”李锦念了两句,忽然泪如泉涌,拉着萱娘的手嚎啕大哭。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好怕,我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一放手,从今以后,我便再也不能抓住你的手,我们成了陌路,或许永无相见的可能,你叫我如何安好,如何安好?”
“你没有放手,不管你牵或者不牵,我的手都在你手里,不管你见或者不见,我都在你心里。”
萱娘一边说一边替李锦擦拭眼泪,李锦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萱娘叫内侍端来了一盆热水,亲自伺候李锦洗了脸,替他重新梳了头发。
“他现在可以吃饭吗?”萱娘问内侍。
“凌姑娘,他可以喝水,要等你成亲后才可以吃饭。”
“麻烦你在水里加点糖。”萱娘想了想,说道。
内侍听了也没有反驳,不一会,便给萱娘端来一碗糖水,萱娘亲自喂李锦喝了下去。
“三郎,这是我给你带来的东西,里面有我整理的几个偏方,还有这一年的分红,酒庄的地契也给你送来了,以后,需要用钱了就去找小二哥,你认识的。”
萱娘方才在宫门口的时候,内侍已经查看过了她的锦盒,所以,她想瞒也瞒不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锦听出不对,像是要分开的前兆。
是他糊涂了,两人可不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以后,连这一点牵扯也不能有了吗?
以后,连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没有了吗?
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袭来,李锦的手放在胸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晕厥了过去。
“殿下,康王,太医。。。”
内侍忽然慌了,正要跑出去找太医,只见萱娘两手交叉,在李锦的胸口压了几下,李锦再次醒了过来。
“才这一会,你便忘了我说的话?”萱娘又给李锦喂了点水。
“我,我不要这些东西,就当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就当我存了一个念想。”
“我就是给你留一个念想,你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还有,这个平安结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千万别丢了,也别弄坏了。”萱娘从锦盒里还拿出了一个带着几根山鸡毛的大红平安结。
李锦一看,便明白了萱娘的意思,这平安结是留着他急需时召唤雕用的。
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以后,只要他想,两人还是可以有牵扯的。
可是,她不是要嫁人了吗?
“我能不能问问,你选了谁家?”
“谁家都不重要。”萱娘一笑。
是啊,谁家都不重要,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那么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