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八月自认为自己还不愚笨,邬昭仪此话里的弦外之音她听得分明。
宫中有关于姜太后会把她指给某位皇亲的传言虽有,对象也聚焦在宣德帝和大皇子身上,但也一直是私下里的闲言闲语。
邬昭仪静心养胎,竟然也能得到这样的情报。
且她还出言提醒,让邬八月不要肖想皇妃之位。
一时之间,邬八月竟觉得冷汗淋淋。
邬陵桐见她怔愣,轻轻笑了一声。
“瞧你这惊讶的样儿。”
邬陵桐轻抚了抚邬八月的手背,口气意味深长。
“八月放心,本宫也会在皇上面前提一提此事。大皇子大婚后出宫,房里只皇子妃一人,后院人数稍嫌单薄了些。添个皇子侧妃刚刚好。”
邬八月盯了邬陵桐半瞬,突然就笑了起来。
邬陵桐讶异。
“八月,你笑什么?”
“臣女笑娘娘想得真周到。”
邬八月挺了挺背,目光清澈,笑容淡雅。
“只是娘娘,臣女的婚事自有臣女父母商议决断,娘娘有孕在身,还是不要为了臣女的这种小事劳心劳神了。”
“八月你……”
“许姑娘不是娥皇,臣女也不是女英。而就算娘娘和臣女勉强算得上娥皇女英的姐妹关系,臣女也无心做女英。”
邬八月起身淡淡地拜道:“娘娘无需多虑,臣女此番前来是替太后来瞧瞧娘娘,娘娘既然无恙,臣女就不扰娘娘休养了。”
邬八月有意辞别,邬昭仪却心生了恼怒。
“八月,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邬陵桐伸手拍了椅搭,声音沉闷。
“大好的前程摆在你跟前,你摆出这样高傲的姿态给谁看?”
邬陵桐往后靠在了石青金钱蟒的引枕上,恨铁不成钢一般怒视着邬八月。
邬八月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
“娘娘关心姐妹的好意,臣女心领了。但臣女之上,东府还有一位姐姐。那才是娘娘同根的姐妹。娘娘何以将她忘了?”
邬八月轻抬眉眼:“娘娘可只有她一位同父姐妹。”
邬陵桐缓了缓气。
“她如何跟你比?”
邬陵桐声音缓了下来。
“她是庶出,你是嫡出。你们怎能相提并论?”
邬八月闻言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即便是庶出,那也是你唯一的亲姐妹,比起我来,你合该更亲近她才是……
邬八月心里默默地回道。
邬陵桐不喜谈论邬陵柳之事,她平了平气,好言好语地对邬八月道:“八月,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在本宫面前你还能同本宫针尖对麦芒地说话,到了别人跟前,你这可是要招人恨的。”
邬八月颔首,无话。
邬陵桐轻舒了口气:“大皇子前途很好,你若是能嫁给他做皇子侧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丽婉仪深居简出,早已不在皇上面前争宠,皇上对她也很一般,不会因宠爱丽婉仪而过分抬举大皇子。但皇上也有心要培养大皇子成贤王,如当今的郑亲王一般,辅佐将来的帝君。你若能成为大皇子侧妃,将来便是侧王妃,何等尊贵?”
郑亲王乃是太宗长子,宣德帝长兄,辅佐君王兢兢业业,在朝中颇有威望。
邬陵桐顿了片刻,声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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