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只是河道的岔口倒不用担心,这些水流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最后都会穿过盘龙山,汇入某条溪谷,所以绝对不会存在迷路的问題。而且这条河道很直,显然是人工加工过的,就像我前面所说那样,有可能是修造墓时运送资材的水路,从这下去,肯定沒错。”
白晨说道:“阳哥说得对,古时修建大型陵墓,都会利用河流來运送石料,当年修秦陵的工匠们在工作时就会唱:取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从这简短的两句中,便可想象当年始皇陵工程的庞大,由于运送石料,把渭水都堵住了。”
陈东说:“渭河是陕西那边的河流,比起那条大河,这里顶多是条下水道。那假诸葛亮比起秦始皇,大概就算个小门小户的穷人,咱去倒他的斗,也算给他脸了……唉哟……怎么着?”
陈东刚说完,缓缓顺流而下的竹筏忽然像是刮到了河中的什么东西,猛烈地颠簸了一下,随后就恢复正常,却听河中有一阵哗啦哗啦沉重的厚重金属搅动声传了上來。
尤阳和陈东白晨三人心中同时生出一阵不祥的感觉。
“不好,怕是竹筏撞上埋伏在河道中的机关陷阱了……”陈**然叫道。
河道下面传來的声音尚未止歇,尤阳三人就听到身后“扑通扑通扑通……”,传來一个接一个的落水声,声音越來越密集。
到最后,他们三人几乎听不到落水声之间的空隙,好像是先前悬吊在河道上空的人俑全部掉进了水中。
陈东自言自语地骂道:“大事不好,怕是那些家伙要变水鬼來翻咱们的船了。”说完把“猎枪”从背上摘了下來,推开弹仓装填钢珠。
白晨也觉得后边肯定是有异常状况,便转回头去看,然而竹筏早已经驶离了悬挂人俑的那段河道,后面又一片漆黑,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在这种地方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理论上十五米的照射距离,在把光圈聚到极限之后,顶多能照到六米之内。
因为在绝对黑暗的场所,单人用战术射灯的光线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坐在竹筏最后的尤阳回头望了两眼,也看不清究竟,急声对白晨和陈东说:“别管后边是什么了,使出全力尽快向前,争取在被追上之前冲出这段河道。”
陈东答应一声:“好,全速前进。”打开了前端的探照灯,抄起竹竿,准备用竹竿撑着岩壁,给竹筏增加前进的辅力。
不料强光探照灯凝固般的光柱一射出去,把前方笔直的河道照个通明。
前边百余米远的地方,也有一段用锁链悬挂着百余具人俑的地方,探照灯的光线太强太亮,照在那灰褐色的人皮上非常恐怖,更显得那些人俑像无数吊死鬼一样,在河道狭窄的半空中晃晃悠悠,愈发使人觉得毛骨耸然。
河道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旷的山洞中激起一串回声,只见前边悬掉人俑的锁链纷纷脱落,一具具人俑像是从轰炸机上投出的炸弹,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落进河水之中,顷刻之间,强光探照灯光柱的前方,就只剩下数百条空荡荡的锁链。
这回几乎可以肯定了,这条修建巫王墓时运输资材的河道,在安葬完假巫王后,一定在河中设置了机关,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把那些作为“痋壳”的人俑放进水中,是有什么名堂。
“尤阳啊,这回真是出师不利,还沒进盘龙山山谷,就先误入了歧途。这条河道恐怕从汉代之后就沒人走过,偏赶上这些天降水量大,把我们的竹筏冲了进來,反而与那条相对來说比较安全的路线失之交臂了。”陈东说道。
心里他也是不停地咒骂,然而竹筏还在继续前进,前方的河水静悄悄的,甚至沒有半点波澜,就好像那些人俑掉到水中,就沉到了底,再沒有任何动静,就连物体坠入水中产生的涟漪似乎也都不存在。
看着水中的平静,尤阳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某些事物越是这样平静,其中就越酝酿着巨大的危险与风波。
尤阳下意识地把折叠铲抽了出來。这把铲子是陈东从多宝古玩城买的,尤阳玩起了挺顺手。他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会儿从水中冒出來什么,先拍它一铲子再说。
白晨也取出了手枪,打开保险,把子弹顶上了膛,三人做好了准备后,就任由竹筏缓慢地向前飘流。
现在他们落入了前后夹击的态势之中,只好沉着应对,待摸清了状况之后,争取能后发制人,沒有必要再盲目地向前冲过去。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