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啊,您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山上,是真的不好。现在我们市里有养老院,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有护工小姐天天照顾您,无微不至。您还会有很多同伴,他们都是老人,你们偶尔可以下下棋,聊聊天,吹吹牛啊,吹您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啊,多么好。现在许多有子有女的老人家都去养老院住,他们都不和子女住在一起,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空间,非常自在呢,比您在这里强。”陆瑶说的全部都是真心话。
如今的养老院设施那么好,服务也很到位,许多有子女的老人家都去养老院。
“小姑娘,你不懂啊。”老人家给她们讲述了一段很唯美,凄凉的爱情故事,老人家生于解放前是一名装甲兵,年轻有为,当年爱上了一名姑娘。两人在战火中相爱,相知,就在结婚前夕,内战爆发了,姑娘被家里强行送去港口离开国内,临走前给他留了字条,让他等她,她肯定会回來。
改革开放后,老人家就回到了家,一直守着他们的新房,守着盟约,等着昔日的情人來找他,一等到白头。因为未婚妻喜欢山茶花,他就种了满园的山茶花,希望未婚妻有一天回來时,能看到满园的芬芳。等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沒能等來未婚妻。
陆瑶微微有些心酸,那个年代的人,那个年代的故事,那个年代的无奈,仿佛在老人家姗姗道來中有一丝说不清楚的酸楚。
容六冷哼,“蠢…”
陆瑶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幸好老人家沒听到。
其实,谁沒有蠢的时候,然而,这是一种多么美丽的蠢啊,怀着爱情的梦,等待着爱人,一等白头,谁能做到?
“老人家,这么多年了,您的未婚妻若是能來找你,应该早就來找你了。”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当年去国外的人,想回來的早就回來了,除非不想回來,或者是早就死去了,老人家一等这么多年,的确有点傻。
一种令人尊敬的傻。
“媛媛不会骗我的。”老人家执着地说。
容六说,“说不定人早就死了,您也就死心。”
“容六…”陆瑶见老人很伤心,慌忙把容六拉到一旁,“你别太过分啊,你的心是铁石心肠吗?老人的心很脆弱,伤不得你知不知道?”
“我的心还脆弱呢。”其实,他并不是一点感触都沒有,只是,感触归感触,商业归商业,他不搬走,项目就无法启动,什么感触都是虚的。
“冷酷,暴君…”陆瑶指着他,“你最好别说话了。”
她回到老人家身边,“老人家,您的恋人当年和您失散了,这么多年了,可能真的沒办法联系上,您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啊。您看这样成不成,我们把您新家的地址记住,若是有人來找,我们就告诉他可以吗?”
老人拒绝了,固执的要留着山上等他的初恋情人,陆瑶也为难了。
“我们帮您找人,行吗?”陆瑶问,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要找一个人,估计也会很困难,特别是当初还去了国外,老人家也不知道恋人去了哪儿,找起來非常困难。
老人家浑浊的眼光一亮,“真的吗?”
容六当即否决,“不找,上哪儿找去?”
“你们影月门情报那么庞大,找一个人还不简单吗?”他若不找,龙门也会找啊,估计需要一点时间,但也不是特别的难。
就怕是一个噩耗。
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估计他的初恋情人活着也是这么大岁数,若是死了,那又该如何呢?
“……”容六眉心拧死了,声音瞬间降到冰点,“陆瑶,你怎么知道影月门?”
陆瑶暗暗喊糟糕,真的很糟糕,她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容六失忆了,她头疼至极,“当年我和你在一起,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不可能…”陈韵如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影月门,一个他找來利用的女人,竟然知道他的底细?
“微微曾经还是付云腾的老婆呢,我又是微微的闺蜜,有什么不知道的啊。”陆瑶逼不得已搬出付云腾來,“现在不是谈这件事,先谈一谈老人家的事情啊。”
“沒兴趣。”
“你还想不想老人家搬了?”
“哼,我想要他搬何必如此麻烦。”
他原本以为,住户是想要钱,谁知道却是这么一个理由,说实话,他说不准自己真的会让人家搬,这的确太不近人情,可陆瑶这么问,他哪能真心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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