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冷刃。
原来这扇子中还有机关,家禾心中暗道不妙,嘴巴早就被那一巴掌震的发麻,正犹豫着该如何去躲时,突然见到家欣猛的起身,作势就要去夺扇子。
家禾来不及阻拦,眼看着冰凉的刀刃就要戳到家欣的身上……突然,耳边刮过一道风声,只听“当啷!”的一声,男人手中的扇子突然被假山空隙中飞来的石子打飞,狠狠的砸向地面。
“哎呀!手滑了,不好意思。”少年清润的声线徐徐从假山后传来,醉酒男子也收敛了火气,疑惑的撇头,家禾见状忙松开口,用力扯着家欣站在一旁。
不多时,少年自假山后走出,细长的眉眼清清上挑,黑如点墨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家禾,绛唇划出一个微微的弧度。
竟然是他!家禾只觉得心口一紧,重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庆幸见到陆沉。
“原来是你小子。”男人冷哼一声,飞快的掏出帕子掩住手背,似乎并不像让少年看到上面的伤口。
甄琢也不戳穿他,只是笑道:“我本想着打飞落在假山上头的那只麻雀,可谁知道竟然一不小心冲撞了景王殿下您,甄琢失手,还请殿下责罚。”
景王?!他说此人是景王!
家禾和家欣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要知道当年文二爷得罪的人就是虞文帝的九子景王,现如今,她们姐妹竟然又同景王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想到自己咬的那一口……
嘶!真疼!
看着家禾由红变白最后又绿掉的小脸,甄琢忍不住在心底轻笑,其实刚刚他原本可以不必直接说出景王的身份,但不知道为何,那一瞬间他竟然没有抵抗住想要恶作剧的心情。
“不知殿下身份,冲撞了您,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的幼妹计较……”家禾疼的额角直冒冷汗,但还是强撑着道歉。
景王不悦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又着实不想再甄琢的面前折了面子,只管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家欣才脱力扶住假山,转眸对甄琢道谢:“多谢世子解围。”
甄琢却神情严肃,良久突然叹息一声道:“你不必谢我,我虽救了你们一时,但以九殿下这样阴鸢难测的性子,难保以后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听到这话,家禾只觉得脑袋里有一根神经猛的崩断,难道说,前世家禾口中姐姐嫁入王府,说的就是景王么?
只是以文二爷爱护女儿的态度,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纷乱的情绪冲击的她喘不过气来,突然,面前晃过一道白影,只见一个雪白的锦帕凑到她的嘴角,鲜红的血渍转眼被擦得一干二净。
家禾这才回神,连忙撇开头捂住嘴巴,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甄琢好看的眉毛蹙了蹙,只好将帕子递给她,家禾只当这人洁癖的很,断然不肯留用过的东西,于是赌气的接了过来。
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甄琢见她这样的态度,暗暗嘲笑自己多此一举,苦笑之余看向面如纸金的家欣道:“文大姑娘可是身子不适?我这就叫他们去请大夫来。”
家欣本想拒绝,却被家禾抢先一步:“真的?那就劳烦世子爷了!”
甄琢嘴角又是一抽,这小东西,还真是不客气。
“不必麻烦了。”家欣还想再说,却因为刚才是凭一口气硬撑着,如今景王走了,这口气一松,整个身子也顿时垮了下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都已经这个样子,就别死撑着了,还是快点看看的大夫要紧,否则姐姐这样回去,岂不是让娘更加伤心。”家禾柔声相劝,家欣听了也觉有理,便也不再拒绝。
甄琢看着家禾小大人似的摸样,顿时联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心口不由得一窒,忙吩咐丫鬟过来,将家欣扶到客房暂且休息片刻,家禾执意要陪,他便打发人去通知了老国公夫人同文老太太。
不多时,大夫被请了过来,问诊之后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家欣误食了生的白果。
闻言,家禾脸色陡然巨变,生食白果易中毒,就算家欣不清楚,她身边的白芨也不是吃干饭,又怎么会搞出这样的乌龙,而且今日在宴上,她也不曾见到白果,由此说明,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家欣!
至于是谁……家禾捏紧拳头,葡萄似的晶莹剔透的双瞳中骤然迸射出愤怒的光芒。
甄琢站在门边,将她的表情动作一个不漏的收入眼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