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比哪次都量大得多,若是没个什么凭证,我担心在徐大人他们那里说不过去。”
文二爷听兄长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顺势问道:“那依大哥的意思,这回该怎么办呢?”
“这个嘛,不能说是依我的意思,而是徐大人他们想要负责此事的人写一封承诺书,好歹让他们心中踏实一些。”
“承诺书?”文二爷挑眉,做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要写这个,以前都想着反正自己同文大爷是亲戚,不必顾及这些个虚礼。
但今日见到文大爷的反应,才彻底悔悟“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话的真谛。
思及至此,文二爷不免有些心寒,赌气之下脱口而出:“既然大哥如此信不过我,我写这承诺书便是。”
文大爷看似无奈的摊了摊手,叹气道:“二弟莫要怪我,我也实在是被徐大人他们逼得没办法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手却干脆利落的将笔墨纸砚准备好,推到文二爷前面的桌案上。
文二爷盛怒之下也不含糊,一把抓起毛笔就要泼墨挥毫,谁知道刚写了一个字,就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争执吵闹的声音,一时间,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
“七姑娘的,现在大爷正在同二爷谈事儿,您不能进去。”文大爷的书童焦急的拦在门口,却不料家禾身边跟着的那个丫头看似个头小,力气挺大,将他一把推在了门上。
木门发出一声“哐啷”的响动,这回饶是那书童再不想惊动房内的人也不可能了,紫草趁势干脆将他推倒在地,家禾趁着这个空挡也沿着木门的缝隙冲了进去。
“阿禾?”文二爷一件是女儿,先是惊讶,随后反应过来责怪道:“怎么这么鲁莽!”
家禾顾不得许多,抬头看向他们二人,只见文大爷严肃的面上阴云滚滚,仿佛风雨欲来。
“七丫头,这里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闹的地方,来人啊,给七姑娘带下去。”文大爷冷冷的斜睨了家禾一眼,眸光冰寒的可怕,但家禾竟毫无畏惧的迎上,正色道:“大伯先别急,阿禾有话同我父亲说。”
文二爷此时也是心烦意乱,一边为兄长的话语心寒,另一边又暗恼自己的女儿不懂事,于是斥责道:“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家禾就知道他会是如此反应,心中早有准备,面不改色的开口:“父亲先别急,这的确是要紧的事儿,我想……这事儿或许大伯也有必要知道,毕竟,事关咱们文府的名誉,非同小可啊!”
听闻此言,文二爷是十分疑惑,而文大爷则相当恼怒,他冷笑道:“黄毛丫头,你懂什么!”
“我的确不懂。”家禾回答得理直气壮:“但至少我不会像大伯那样想随便找人来背黑锅!”
“住嘴!哪有你这样来数落长辈的!”文二爷还要呵斥,熟料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火气十足的沙哑声线传来。
“孽障!瞅瞅你干的好事!被人催债都催到家门口来了!”
这声音,如此熟悉的,不正是重病之中的文老太太么?!
文大爷心下猛地一沉,他本以为文老太太已经病得爬不起来了,可是现在竟然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除了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一时竟也看不出其余的衰败迹象。
家禾心中此时也是这样想,她暗自叹息一声,自己依照计划让甄琢上门,拿着那些商贾的联名书来催债,本想让文大爷难堪,却不料阴差阳错的被文老太太看见了,由此可见,她对文府的关心仍旧不减之前。
只是……现在她这样的状态,到底是之前故意装病,还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的目的都已经达成,相信经过此事,文二爷定会改掉之前盲目相信文大爷的习惯。
思及至此,家禾暗自叹息一声,若非文大爷心死如此歹毒,她也不希望用离间二人感情这样极端的手段。可是若等到文大爷携款潜逃,整个文府都要为他的失误付出惨痛代价。
她正思量间,文老太太已经一把将文二爷要写的宣纸撇到地上,恶狠狠地说道的:“事已至此,你还想着坑害自家兄弟!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家禾一边暗自叫好,一边静观其变,却不料文老太太接下来竟然说:“眼下没有别的法子,只当是我欠了你的,我也不拦着了,今明两日,赶紧过继了家瑜那孩子过来……”
听到这里,家禾忍不住咋舌,心中冷笑连连。
这文家人,果然是一个比一个自私,一个比一个冷血!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