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划过面颊,将抹在上头的黑灰全都冲洗干净,渐渐露出少年颀长雪白的肌肤。
“喏,给你。”身后传来家禾清脆的声线,甄琢转眸,凤眸眯成一轮月牙。
“怎么,气消了?”
听到甄琢这不痛不痒的口吻,家禾原本已经消了一半的火气又“腾”的冒了起来。
“世子爷说哪里的话,我根本没有生气啊。”家禾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一句话,甄琢却反而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家禾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甚为不爽,但转念一想自己或许还有求于他,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放缓了音调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装扮,难道是有追杀之人不成?”
谁知甄琢摇了摇头,无奈的开口:“你想多了,我这样不过是为了躲开家里那个小霸王。
“你是说甄瑾?”家禾皱眉,又问:“他难道也来这儿了。”
甄琢并没有反驳,抬眼看看向不远处的树林,那个方向直通往龙泉寺。
“龙泉寺的主持同祖母相交甚好,所以一旦她老人家想要拜佛都会来这里。”
家禾嗤之以鼻:“世子爷还是别睁着眼说瞎话了,我还没听说过拜个佛也要舍近求远的,老国公府人之所以来这里,应当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才对,您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闻言,甄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低声道:“这个嘛……深宅内院闹个鬼什么的也是平常事情。”
“闹鬼?该不会是什么人在暗地里捣鬼吧?”家禾挑眉,显然不相信甄琢的谎话。
“呵呵,不管是闹鬼还是捣鬼,总归现如今祖母带人来了这边。我也方便给偷偷溜走的某人提个醒啊。”
家禾他的话一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造次,想了想。她还是向甄琢如实问道:“不知卫国公大人可是在京都置办过什么产业?
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问,甄琢眼底一闪而逝惊讶。疑惑的开口:“阿禾问这个作甚?难不成你开始对在京都做生意感兴趣了?”
家禾之所以提起生意,不过是临时找的一个借口,没想到甄琢竟还有几分当真的意思。
一时间,家禾心念百转,认真思忖道甄琢方才的问话,于是顺水推舟的道:“这主意着实不错,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你这人虽然小,但是口气倒还挺大。我先问问你,即便是你有心,但以你现在的年纪,你那爱女如命的父亲也绝不可能会允许.”甄琢说的十分有把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家禾面上始终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难道……他漏算了什么不成?
甄琢皱眉,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不安德,就在这时,只听家禾坏笑着回答::“世子爷这话说的不错,可若是我父亲他也有去京都之意呢?”
“去京都?”甄琢咋舌,没想一向视景王为洪水猛兽的文二爷竟然会做出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举动。这会不会……太过危险了?
似乎是猜测到了甄琢的担忧,家禾上前一步,将声音压得更低:“所以……阿禾有一事相求世子爷。不知您可否应允。”
“呵……你很少用‘求’这个字眼。”甄琢玩味的看着她。
家禾气恼的送了他一记眼刀,也不管会不会被对方质疑面皮太厚,就大言不惭道:“因为阿禾一直认为你我虽然地位悬殊,但却是盟友,由我们来替国公爷他打点生意,双方岂不是互利互惠?”
只怕打理到最后,很大一部分都得打理到你的口袋里去。
甄琢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却没有戳破,想了想回道:“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一旦决定,定会立刻答复于你。”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家禾抬手,二人击掌为誓。
然而让家禾始料未及的是。她还未等甄琢的答复,文老太太派来的人就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日家禾自瀑布辞别了甄琢回到了老宅,谁知道刚下山没走多远,便见到老宅的外头停了几辆马车,看马车上面的标识,竟然是宁元文府。
家禾眉心一跳暗道不妙,连忙疾步跑到前厅,只见大太太杜氏正坐在太姨奶奶对面,旁边站着是文老太太的心腹赵嬷嬷。
家禾皱眉,掐指算了算日子,心中暗道不妙,老太太的信才到了不过两日,她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难道说,是老太太料定了二房会不听话,所以前脚送了信来,后脚又派了人过来不成?
她一进门就被眼尖的杜氏看到,故意咳嗽两声提醒云氏:“妹妹,七丫头还小,有些话不是她这小女儿家能听得的,让姚嬷嬷先带她下去吧。”她对家禾有一种莫名的忌惮,每次看到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睛总觉得心里突突的发慌,于是才忍不住跟云氏如此提议。
家禾怎么肯就范,三步并两步冲到杜氏身边,抓着她的胳膊撒娇道:“这么久不见,阿禾都想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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