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妍心中的疑惑,只能在心里想。
却不好意思去问大傻。
其实就算问了大傻,他也不知。
除非去问谢迎本人,幸许他能给个满意的答案。
但不管怎样,能与父亲的姨娘勾搭在一起的人,实在是令人不耻和唾弃。
谢迎并非良人,不能让张媛与他继续交往下去。
可依着张媛的脾气,想要阻止她,并非易事。
而且因着沈家退亲这件事,她已经特别恨自己,若自己再去劝她与谢迎断绝往来,她会不会将自己给撕了。
阮妍暗暗想着。
这事该怎么办呢?
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媛一步步往悬崖边而去,而不加以阻挡啊。
为此而苦恼着!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阮妍终究是没有忍住,午饭后去找了张媛。
彼时张媛正靠在长榻上闭眼假寐。
白皙红润的面上似带着浅浅的笑容,眉心舒展,看得出心情不错。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间的缝隙洒进来,窗边的地砖因阳光而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
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睛,见是阮妍,面色敛了敛,拧眉道,“你来做什么?”
阮妍不用她招呼,自顾自在她面前的小杌上坐下。
看着她不善的眼神,阮妍径直开口,“媛姐,请问你可了解谢二公子?”
“我不认识这人。”张媛眸子一凛,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否认了。
就算她再怎么掩饰,眸子里还是滑过一抹惊惶之色。
阮妍正色道,“媛姐,有些事是不可能瞒一辈子的,我知道你认识他。”
张媛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确定她不是来诈自己,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想要隐藏一个秘密,真的好累好累。
如今真的被阮妍知晓了,她反而轻松了。
她淡淡的道,“认识又怎样,不过,阿妍,我再次警告你,这件事你莫要对我娘说。她要是知道了,我第一个不会饶你。”
阮妍摇头,“媛姐,我对不对舅母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谢二公子有多深的了解?你可知道他的过去,可知他为何看起来气色不佳,可知他为何从不在人前露面?”
张媛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阮妍所说的这些,她不全知道。
可清不清楚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是谢家的二公子,是谢家二房唯一的孩子,只要他还未婚配,这些就已足矣。
张媛笑了笑。
笑容有些苍白无力,道,“阿妍,你说的这些与我无关,我与他只是泛泛之交,仅仅说过句话而已,了解那样多做什么。”
阮妍道,“媛姐,若事实真的只如你所说的那样,那自是没有问题。
可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你还是要知晓。
不瞒你说,谢二公子之所以一直隐在谢家不露面,只因当年他曾做过荒唐事,令谢家蒙了羞,因念着他是谢二爷唯一的血脉,才得以活命到现在。
所以,希望媛姐你能尽量的离他远一些,我不希望你受到什么伤害,到时伤的不仅仅是你自己,更会让舅父与舅母他们难过和担心。”
“他做过什么荒唐事?”张媛红润的脸色顿时发白。
口中说着不在乎他是什么样的人。
可心中依然是在乎计较的。
她希望他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温润谦和,体贴,善解人意,能明白她心中的酸楚。
阮妍看她这副着急的样子,心里暗叫不好。
还说二人是泛泛之交呢,媛姐分明就已经对谢迎倾心了好不好?
这也太明显了吧。
阮妍心一横,咬着牙道,“谢二公子曾与谢二爷的妾室相好,东窗事发后,妾室被仗毙,他自己则被禁了足。”
轰!
张媛只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怎会这样?
那样温润的男子怎能作出这等龌龊肮脏的事情来。
定是有人在污蔑他,在诋毁他。
张媛咬着牙瞪阮妍,“阿妍,你用不着这样去损害人家的名声,这些肮脏话你都是从哪儿听说来的,你才多大年纪,又晓得什么。下次你要是再敢说这些对谢二公子大不敬的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阮妍知道她现在是被爱情冲晕了头脑。
说什么,她都很难听得进去的。
“媛姐,这些话不敢十成十的对,但肯定会有八成是真的,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无原因,谢二公子怎会像个透明人一样活在谢家,又怎会二十好几的人都未成亲?
反正话说在这儿了,这其中的利害,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
暂时我不会告诉舅母的,省得她着急担心。”阮妍郑重的说道。
说完这些话之后,她就起身离开了。
这种事别人说都无用,还要张媛自己惊醒。
想想张媛的情路,也真是坎坷。
说来也怨自己,要不是当初与谢菲闹那一出,也许沈家真的不会退亲,那就没有这些糟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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