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潮分坐两侧,薛天纵自中走过,他的剑垂在他的手中,但他的剑也似正劈开人群!
齐云蔚皱眉道:“天纵来了,坐下。”
薛天纵并不坐,他站于殿中,直视两位长老:“两位长老找出凶手了吗?”
齐云蔚道:“未曾。”
薛天纵道:“何须再找,凶手不正站在场中吗?”
现在站在场中的只有两人,一者是齐云蔚,一者是薛天纵!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齐云蔚刚要怒斥,人群中已经响起一声呐喊:“大师兄别想着替师父顶罪了!”
薛天纵随手一挥,剑气精准击中人群中说话的弟子。
只听一声惨嚎,血光迸溅,围坐在周围的好几个人一同站起,脸上震惊又茫然,在他们中间,说话的人捂着嘴,鲜血滴滴答答自指缝落下。
薛天纵挥了剑气,如屈指弹开一只苍蝇。
他面不改色,继续道:“开第三具尸体的右手,我有东西落在里头了。”
接着他不等其他人心动,再抬手一指,一道剑气向前,斩下尸体的几根手指,里头果然露出一抹翠色,其中隐隐约约有个“薛”字,正是薛天纵常佩身侧的玉佩!
殿中“嗡——”地一声,群议纷纷。这骤然响起的声浪极为迅猛,连坐在接天殿上方的两位长老都措不及防,无法立时弹压!
齐云蔚惊怒交加。旁人不知,她岂有不知之理!昨日她与薛天纵一同秘密探查尸身,试图寻找线索。现在什么掌心玉佩,全是薛天纵自导自演!
她阻止的声音出口:“你不可——”
但此时此刻,端木煦的声音比她的声音更快更高:“薛天纵,你为何做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一声怒喝犹如惊雷,将众弟子炸了个趔趄,也让大殿中的混乱暂时凝滞。
言枕词定定看着满场混乱,将手自怀中一摸,摸出一根鸭脖,塞嘴里咬了一口,问原音流:“你要吗?”
原音流嫌弃道:“不要。”他问,“有别的吗?”
言枕词叹道:“没了,谁让此事只配啃一鸭脖?”
说话间,他转过视线,看向高座,只见端木煦须发怒张,齐云蔚惊疑不定,翟玉山眉心紧锁,三个长老,三种想法;三种想法,全是狗屁。
此时声音又起,是站在场中的薛天纵环顾四周,语调轻蔑:“因为龙不与蛇共舞,鹤不与鸡同立。”
“那你又为什么在执法长老被怀疑的时候将自己做的事情说破?”又有不相信的弟子质问。
薛天纵倏尔一笑:“若不如此,怎能将剑宫上下,聚在一堂?”
话落,剑出,浩浩剑气如云似浪,向前方两位长老冲去!
殿中诸人未料到薛天纵说动手就动手,端木煦与齐云蔚仓促以应,端木煦大袖一卷,将场中剑气卷入袖中,剑气立时将他的袖袍吹得猎猎作响。同一时刻,齐云蔚拔剑前斩,光芒自剑身一闪,狭长剑芒似弯月,一闪一灭,灭自剑尖,闪至薛天纵前!
薛天纵将剑一竖,拦住弯月剑芒。
两相撞击,弯月剑芒一分为二,继续斩向薛天纵!
薛天纵冷哼一声,手随心动,一剑化万剑,二分之一拦向弯月剑芒,二分之一袭击殿中众弟子。
只见灿烂光华如水迸溅,弯月剑芒击碎薛天纵剑芒,斩向剑主!
与此同时,众弟子在薛天纵的剑气下血流满地,东歪西倒,哀嚎不绝。
血光一闪,薛天纵暴退三丈,从殿中来到殿外,再将身一闪,已自崖间俯冲而下,空中只余一声冷笑:“哼,传功长老,不过如此。”继而那声音一扬,与剑宫峰顶突而传来的钟声一起,响彻天地:“薛天纵自今日叛出剑宫,谁人敢拦!——”
接天殿内,剑宫弟子倒了一地,齐云蔚听见声音,脸色铁青,抢步上前,却被先一步站起的端木煦似有若无挡在身后。端木煦虽然怒发须张,一脸被不肖子弟气急了的样子,但动作却显得尤为不紧不慢,连一句“闭山门”,都说得一折三转。他们旁边,翟玉山依旧坐在原位,他目光复杂地看向薛天纵离去方向,低低一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样也好……”
殿后突然连滚带爬跑出一位道童,大声说:“端木长老,齐长老,翟长老,大好事,掌门醒了!掌门醒了!!”
乍闻喜讯,众弟子脸上的沉闷与困惑一扫而空,交头接耳,全是惊喜。三大长老更是激动站起,端木煦连说三个“好”:“好好好!我与其他两位长老现在就去见掌门!”
他一步踏前,突然想起什么,目光如电一扫,在人群中准确找到原音流,立时将原音流拿在手中,迅速与其他三位长老一同往副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