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张氏陡然成了关键,两个女儿的前程未来都在她的手里了,要知道这事落在谁的头上,都是弥天大罪,日后别说嫁入名门世家,就是普通人家,也不可能要一个敢用巫蛊之术谋害自个儿父亲的媳妇。
宁无云和宁无雨都知道担下这个罪名后果有多严重,双双去扯张氏的胳膊——
“娘,你得给我做主,父亲一向疼我,我怎么可能对父亲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来?娘,您是最晓得我是,这一定不关我的事情,你得给我做主啊!”
“娘,那牡丹花色在府里除了大姐姐,谁还会用?而且,那也的确是姐姐的匣子。娘,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么,姐姐的木匣子中,本来就有几个是做了暗格的,是不是大姐姐的,派人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娘啊,我哪里有这个胆子害父亲,我年纪这么小,也想不到这种害人的法子啊!”
张氏难以抉择,左右牵挂,不管是宁无云还是宁无雨说得都有道理,宁无云一直受宁德海的宠爱,根本没有害人的理由,而宁无雨说得也有道理,这木匣子的确是宁无云的,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宁无云有暗层的木匣子,除了牡丹花色外,在木匣子的左下角,都有特别的一叶标记。
她刚刚就看清楚了,知道这的确是宁无云的木匣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痛难忍,哀求的去看宁老夫人,宁老夫人别过脸,根本不看她。
她想到这等弑父大罪,宁老夫人一向最重视儿子,如何肯善罢甘休,忍不住泪流满面,摇头痛哭起来。
三姨娘,四姨娘也状似难过之极,垂下脑袋,一副伤心模样。
二姨娘缓缓地抬头,不动声色的看了宁无双一眼,心道自己看走了眼,居然一直将恶狼看成了绵羊,小丫头好厉害的心计。
她明明恨透了宁无云,也恨极了宁无雨,连带着恨死了张氏,却也不一刀子痛痛快快地捅死,偏偏不疾不徐的慢刀子杀人,最后不论是谁抵了罪责,做出选择的张氏都会心碎痛苦一生。
而宁无云和宁无雨,担了恶名的固然会深深的怨恨张氏,而脱罪的,至此之后,母女之间也很难如从前一般。
一石三鸟,宁无双不仅要惩治两姐妹,还要折磨张氏。
宁无云脸色异常潮红,忽然一把死死的抓住张氏,眼色发直,喘着粗气:“娘,你忘了么?幼时,您找得到高僧为我批命,说我命格尊贵,若是女儿今日担了这污名,女儿的前程可就尽毁了,哪里还有什么尊贵可言,你可不能害了女儿的清名啊!”
宁无雨怒极,双目泛红,指着她:“大姐姐,你……你命格尊贵,不能毁了前程,毁了清名,难道我就能了?你也不看看我才多大,若是如此年幼担了这恶名,别说前程清名了,就是安宁都没有了。”
眼看着自个儿的骨肉反目,张氏心如刀绞,眼前一片模糊,肺中火烧火燎的疼痛,宁无云还在不住的摇晃着她,一遍遍的哀求。
她咬了咬牙,然后下了决心,然后抬起胳膊,一巴掌打在宁无雨的脸上。
宁无雨一下子就被打偏了脸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捂着脸:“娘,你……”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张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是家里的幼儿,自小就被捧着惯着,任性妄为,觉得人人都该顺着你,依着你,但凡有一点不顺心的,都要生出怨恨来,总要念着想着讨回口气,事事睚眦必报。你父亲也不过就是待你冷淡些,你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心生恶念,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禽兽之事,害的你父亲如此……我,我护不住你了……”贵夫人泣不成声,凄苦的面容上满是痛苦。
宁无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万分感激地看着张氏,母亲还是选了她。
四姨娘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却正好看到宁无双,正一动不动的静静地看着张氏,面上涌现出很奇怪的表情,像是有些失望,又似隐隐透着敬佩。
“娘!”
半响,宁无雨终于回过神来,凄厉的惨叫一声:“娘,你为了保住大姐姐,真的要舍弃女儿,冤枉女儿么?”
她心中惊恐之极,语音调子都颤了起来,她一直都知道自个儿的爹娘宠爱宁无云,但却从不成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亲娘推出去给大姐姐顶罪。
明明是大姐姐的匣子,证据确凿,但娘居然为了那个飘渺的所谓尊贵命格,就这样轻易的舍弃了她。
这一刻,宁无雨恨上了张氏,更是恨透了宁无云:什么骨肉至亲,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