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溪是个热心肠的人,见我无车可乘,就亲自送了我回来,还说她正奏请皇上要招募新兵,若是我有兴趣的话,让我去试试。”
也不顾宁老夫人面上露出的惊喜笑容,宁无双摇头道:“从小大姐姐和母亲就告诉我,我是侯府的小姐,哪里能舞刀弄枪的,传扬出去会坏了宁家女儿的名声?我怎么能抛头露面去当什么新兵?”
宁老夫人气的牙痒,张氏和宁无云就是个搅屎棍子,什么事情被她们搅合了,准没得好。
宣冥国虽然有男女之防,但却不禁女子参军,二十多年前,就有有一个风靡一时的凤凰将军慕容红,旗下凤凰军所向披靡,一介女儿身,却立足朝堂,无人能与争锋,更是令皇帝倾心,立为皇后,虽然香消玉殒,却痴心不变,所出的宣王虽然不是太子,却比太子更加的受宠。
现在又出了个在朝堂上颇受圣恩的烈火美人将军,人人都恨不得女儿从军,也只有张氏担心宁无双冲出内宅,脱了她的控制,日日在她耳边念叨,给她洗脑。
世人都恨不得自家也出个女将军,现在连皇帝都点头让公主参军了,日后家家都会以女儿入新兵为荣,谁还会吃饱了撑了,笑女儿家参军啊?有皇帝这定海神针在,只要金口说好,谁还能说不好么?
“别听你母亲和大姐姐的胡说。慕容将军既然让你去试试,你就去试试,你能入慕容将军的眼,是你的运气。”宁老夫人生怕宁无双错过这次机会:“你父亲若是知道,也必然会同意的,这是好事,知道不?”
宁无双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看着宁老夫人点头,才像是勉强说道:“既然祖母这样说,等阿溪招募新兵之时,我就去试试吧!”
张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不同寻常,她若是想彻底的打败张氏,就要除去她背后的张家,而想要除去张家,只有和张家同样立足朝堂,入军营镀一层金,倒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在去军营之前,她还有不少事情要先处理好。
半个时辰之后,宁德海怒气冲冲的带着张氏到了福寿院。
张氏目呲欲裂的瞪着宁无双,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宁无双,你好狠的心,你大姐姐一向对你友爱,你居然将她害成这副模样,你……你怎么就这么黑心啊?”
宁无双似是被张氏吓了一跳,忍不住到宁老夫人的身边靠了靠,温温柔柔的开口,目光却带着讥讽的笑意:“母亲,您先息怒,我没有害大姐,大姐姐腿会受伤,是因为从马车摔了下来。”
她目光冷漠如冰看着张氏,嘲讽的意味浓厚,嘴里却依旧温柔如水的说道:“母亲,我正想问问马车为何会行到德隆街,马儿就忽然发疯?母亲一定清楚吧!”
张氏被宁无双的问话说得哑口无言,随即怒气涌了上来:“你到了这时候,还在狡辩,难道马车在德隆街发疯,是我和云儿安排的?难道我会拿云儿的安危做引子?”
这话正常情况下的确很有说服力,但是听在知情人的耳里,却是生生的狡辩。
宁老夫人忍不住冷哼:“谁知道是不是自作自受?”这母女二人居然挑唆宁德海瞒着她行事,这对宁老夫人来说,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所以这番冷嘲热讽是足够的无情,足够的冷漠。
张氏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看着宁老夫人高声说道:“老夫人,云儿可是您的亲孙女啊,她现在摔断了腿,大夫说她难以痊愈,怕是这辈子都要留下残疾……她一个女儿家,可怎么活?你是她的亲祖母啊,您不帮她讨回公道,还说风凉话,维护害她的凶手,您……您不喜欢我,我知道,可是您不能这样对待云儿,她是宁家的骨血,是您的亲孙女啊!”
宁德海也对宁老夫人的冷漠无情生出了不满,道:“母亲,云儿她也是您的孙女,你不能太偏心啊!”
“偏心?”宁老夫人怒哼了一声,被宁德海的话撩起了怒火,脸色铁青瞪着宁德海,勃然大怒:“您还好意思说什么偏心?双儿也是你的女儿,自小乖巧听话,你被吹了几句枕边风,就要背着我行事,居然默许了这个蛇蝎夫人对她动手。要说偏心,谁有你偏心,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偏心。”
见宁德海张嘴似要狡辩,宁老夫人冷哼一声,阻断他:“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比谁都清楚你的德性,你不就是看三丫头与宣王八字不合,被皇帝厌弃,想要讨了皇帝的欢心,默许这对蛇蝎母女动手除掉三丫头么?”皇帝要赐死宁无双的事情,风声再紧,那也是在宁家的地盘上,宁老夫人和宁德海自然不会半点都不知。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