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夫人一心要将袜里藏针,粥里下毒的事情栽赃给三小姐……就算是老夫人过问也找不出什么来……”她怯生生的看了宁德海一眼:“夫人说老爷最是好糊弄,倒是老夫人是个精细人,让奴婢等人做得逼真点。”
好糊弄?不就是说他没脑子么,宁德海不知道原来他在张氏的心中一直是个这么样的形象,亏他还以为张氏如她所说的那般崇拜喜欢他呢。
对一个男人来说,除了绿帽子外,最不能让人忍受的就是被女人轻视,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女人。
宁德海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狰狞,看着昏迷张氏的眼神如同恶狼一般,仿佛随时都能冲过去,将张氏撕成碎片。
宁无双冷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就是要让思情说出实情,说出张氏对宁德海的不满。
她忽然缓缓地开口:“你说的可是属实?”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奴婢定然头上长疮,脚下声脓,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她这誓言比起宁无雨的誓言可厉害多了,也务实多了,十分的有可信度,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从青楼出来靠容貌生活的女子来说,这样的誓言比什么都来的恶毒。
宁德海果然信了,气的浑身发抖,栽赃宁无双什么的,他没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张氏居然想要毒杀了他。
他一直以为张氏对他一往情深,所以曾经不惜委身为妾,可是现在才知道张氏根本就不爱她,否则又怎么会毒杀他呢?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个儿身边温柔得体的枕边人,原来真面目是如此的丑陋恶毒,而他居然还曾经将一颗真心托付,宁德海觉得自个儿的一双眼睛几乎是白长了。
宁德海几乎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宁无双却还火上浇油的说道:“毒杀父亲,栽赃嫁祸给我,一下子就除掉了两个眼中钉,祖母年岁又长,只怕根本没有精力再管理宁府事情,四姨娘等人不过是个妾室,到时候着宁府可就不姓宁,要改姓张了!”
宁德海听了这话,额头的青筋跳了几下,吩咐道:“先关进柴房,等候发落!”
关进柴房,这天气秋寒夜重,岂不是要冻掉了她的半条命,思情吓的忙一叠声的求饶:“老爷饶命……三小姐救命啊……”
宁无双勾了勾唇:“你不用叫饶命,也不用叫救命,你助纣为虐,险些铸成大错,也就是父亲心善长情,愿意给你一条生路,将你关在柴房,等待母亲醒来拿回卖身契,你该知足了!”
丫头婆子七手八脚的将她拖了出去,宁德海冷冷的看着,这一次怜香惜玉的心思没发作出来。
所以说感情这东西是个奢侈品,没有足够的底气还是千万别碰为好。
一旁趴在张氏身上哭泣的宁无雨此时已经听的呆住,忘记了哭泣,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个儿的亲娘居然要毒杀了亲爹:怎么可能啊?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不可能的,她娘怎么就成了谋杀亲夫的恶毒女人?
“父亲,母亲不会毒杀父亲的,她不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对,一定有什么误会。”宁无雨哭着为张氏解释。
只可惜宁德海已经不愿意听了,毒杀亲夫这样的大罪,即使他愿意装糊涂,但宁侯府也容不得了,否则以后有样学样,谁都能在他的吃食中下点毒什么的,那还得了?
张氏是不该再继续留在宁家了,可是她是他的正室夫人,该如何处置才能不牵累了宁家的名声,不牵累到自个儿的名声,他在怒恨之时,又觉得茫然一片。
四姨娘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老爷,妾身瞧着夫人伤了脸,怕是一时半刻不想见人,不如找个地方好好养养,等养好了伤再说也不迟。”
宁无双轻叹一声,说道:“父亲,四姨娘说的是,不如找个地方给母亲养伤吧!”唇线上扬,勾画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水月庵是个好地方,若是打着母亲礼佛的旗号,应该不算突兀,父亲您说呢?”
宁德海微微抿唇想了半响,下定了决心,看了昏迷不醒的大夫人一眼,点头:“水月庵的确是个合适的地方,等我禀告了你祖母之后,就将她送去吧!”
对外宣称礼佛,不但顾全了宁家的名声,也对张家有了交代,说来是再好不过的法子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