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拼命的哭喊,头发散乱,简直就像个疯子。
宁无云哭求着:“父亲,父亲……饶了母亲吧……”可是郎心似铁,宁德海哪里对疯子般的张氏还有一丝夫妻之情。
宁无双目光幽幽的看着这一幕,被强行带走的母亲,苦苦哀求的女儿,这一幕何尝的相似,只是今时今日,她不再是那个苦苦哀求之人。
“宁无双,你个心如蛇蝎的贱人,你不得好死!”张氏头发散乱,两眼血红,心口疼的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却极力的压制着,反而用尽全力咒骂宁无双。
“母亲!”宁无双缓缓地上前,十分不舍的看着张氏,怜惜的说道:“都说心魔难除,这话果然不假,你已经是宁侯府的侯夫人了,为何还走不出曾经的阴影?即使曾经屈就我姨娘之下,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你为何还心心念念不忘,以至于让自个儿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她的表情十分的惋惜,甚至不舍,头微微靠在张氏的耳边,用只有张氏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心如蛇蝎?比起你来,我还不敢担起‘蛇蝎’之名呢?我的好母亲,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将我送去水月庵么?我不过是棋高一筹罢了。你安心的去吧,很快我会将你最疼爱的女儿送去你的身旁,让你们母女二人团聚。”
她弯着腰,冷冷的看着张氏,目光中带着幽幽的光芒。
她记得上一世,张氏也曾这样靠在戴氏的耳边低语,也是这样冷漠的看着戴氏的脸,那时候,她也一定和戴氏说着这样的话吧!母女连心,所以即使戴氏疯癫了也会那么的激动。
娘,你受的每一分罪,每一分委屈,我都替你讨回来了,张氏加注在你身上的,我都要千百倍的讨回来了。
张氏赤红着眼睛,恨不得吞了宁无双,她看着看似温柔和善的宁无双,大骂:“小贱人,你敢……你敢……”
敢?
宁无双暗自冷笑,她有什么不敢的?既然张氏不信,就睁大眼睛看吧!
宁无双站直了腰肢,端庄优雅的轻笑,轻柔的吩咐道:“你们手脚轻些,母亲身娇肉贵,别伤到她。”
丫头婆子们诺诺的应了下来,压制着张氏离开。
处理了张氏,这里还有一个呢?
宁无双的视线落在了宁无雨的身上,被她这么一扫,宁无雨很没用心头一颤,也不等宁无双开口,她就主动给宁无双磕头:“三姐姐,你饶了我……饶了我……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不想再被当成疯子关起来了。
宁无双冷眼瞧着哭的惨兮兮的宁无雨,心里却没有半点心软,她不过是被关在家里一些时间,还有大夫人暗中照应,就怕成这个样子,可是谁又能知道曾经她在水月庵软禁的日子是怎么样的难熬?
她看着曾经嚣张,喜爱踩着她的宁无雨如此卑微,心头痛快无比,但脸上却是一副被吓的神情,伸手去搀扶宁无雨:“六妹妹,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快起来说话。”
宁无雨却是动也不动,死死的抓着宁无双的裙摆,死活要等她一句话。
宁无双对着四姨娘眨了眨眼睛,四姨娘立刻上前,温柔的说道:“天见可怜的,六小姐刚刚痊愈,就经此事情,也难怪又吓得糊涂了。”说着又担心说道:“老爷,六小姐会不会……会不会再旧病复发?”
宁无雨听得这话,忙站起神来,摇头:“我起来,我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旧病复发……我没疯……”
这闹的一团糟的!
宁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对着四姨娘挥了挥手:“你送六小姐回房吧!”顿了一下:“再请个大夫给六小姐把把脉,开几副安神汤!”张氏闹出这么大的风浪,宁家可再经不起什么流言蜚语了。
四姨娘不敢耽搁,宁无雨也不敢再开口,跟着四姨娘乖乖的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人退了差不多了,只剩下安静一片。
宁无双看着神色疲惫的宁德海,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宁老夫人,吃一点开口:“祖母、父亲,是不是派人给张相府送个信……”
宁老夫人冷笑一声,看着神色疲惫的儿子:“送什么信?她虽是张家的女儿,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进宁家,就是宁家的儿媳妇,要如何处置是我们宁家的事情,何需知会张家?再说了,我们有脸告诉张家,只怕张家还没脸听呢?”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