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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的寿辰有劳四王爷费心了。”苏平生接过杜安易递过来的贺礼。是个小盒,长五寸,宽四寸,厚四寸,苏平生入手有些沉,不拆开看,也知里面必定是贵重之物。略有迟疑,苏平生再道。“有关此次太医招考一事?”
“此事容后再议。”宁绍云抬起右手,示意苏平生不要继续说。他目光深向远处,在想着其他的事。
宁绍云不说话,凉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道台大人,刚才那个姑娘?”杜安易怕扰了宁绍云,后退半步,压低声音问苏平生。虽和夏寻雪只是一个照面,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过,但从杜安易的表情里能看出,他对她似乎有点兴趣。
“你说她?”一提到夏寻雪,苏平生的脸色不好看,所幸的是,老太爷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并无生命危险,多加调养便可恢复。不然,夏寻雪十条命也不够抵。“也不知哪来的死丫头,竟敢谋害老太爷。”
“我就说,那娘两都不是什么好玩意,看吧,看吧。当娘的撒泼,女儿敢杀人。”想起茶楼里柳氏那德行,赵虎的脾气又上来了,声音明显比杜安易的要大。
后面细细碎碎的声音,宁绍云听得真切,他不言。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宁绍云再次望向夏寻雪被押过的中庭,空落落的大道上却只余些婆娑的树影。
“今日时候已晚,本王明日再专程来探望老太爷。”宁绍云说完告辞。
“本官送王爷。”苏平生恭送宁绍云。
“不必。”宁绍云一行三人,离开了道台府。
凉亭冷清了,一只不知何时落在亭顶上的小鸟,等所有人走了之后,叽叽喳喳的叫闹起来。
道台府西面的柴房。
“我没有害人,我是来送茶叶的。”夏寻雪向家奴解释。
“进去。”家奴根本不听,把夏寻雪推进柴房,“咣”一声,柴房的大门被关上,还上了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夏寻雪拍门叫喊,外面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手拍痛了,也喊累了,夏寻雪屈膝坐在地上。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淡淡的月光穿过窗棂透进去。
也不知那位老伯怎么样了?他们叫他老太爷,难道,是道台府的老太爷?
“啊”
坐久了腿麻,夏寻雪动了下,膝盖传来钻骨的疼痛。她用手轻碰膝盖,一片粘稠,应该是撞地的时候把皮一起磕破了,出了不少血。夏寻雪瞧了瞧周围,除了压压堆起的木柴,就是无尽的黑暗。她摸索着,从衣服的下摆撕下一块布,简单的给膝盖做了包扎。
“咚、咚、咚”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远处隐隐响起竹漏的敲击声,已经三更天了。
星光隐没的天越发幽暗,万籁俱静的夜越发沉寂,柴房外连个走动的脚步声也没有,今夜怕是要被关在这了。
夜深了,便是汹涌的寒意。
夏寻雪把角落堆积的茅草铺在地上,就裹在草堆里面,她两手抱住双臂,整个人也蜷缩成一团,借以御寒。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