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提的问题都对答如流,很快两个人便相熟起来。郑玉竹带着白泽言去花厅看画,而郑玉书牵着白流苏来到花园里的一处暖阁,阁外一池莲荷开的正好,名门贵女们正在暖阁里玩着投壶之类的闺中游戏,不亦乐乎。
此情此景太熟悉,白流苏不由得想起几年前那个月夜,她曾在郑王府初次遇见阿央的场景,突然心中一动,很想去旧时地看上一看。然郑玉书刚带着白流苏进来,屋里的贵女们都停下了动作,朝向她们俩看去。
郑玉书甜甜一笑道:“我同各位介绍下,这位是吏部郎中家的女儿白流苏。”贵女们纷纷明白了过来,一一上前来见礼,白流苏亦照着嬷嬷教过的规矩回礼。这时候郑家嫡长女郑玉琴带着妹妹和表妹云想容从内阁走了出来。
“三妹妹,什么事这么热闹?”
郑玉书忙拖着白流苏走到郑玉琴身边,又把方才的话说了一次,末了还添了一句道:“大姐姐,你可记得她就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阿苏呀。”
几个姐妹了然的点了点头,当年郑玉书跟白流苏玩的极好,几个姐妹也有映像的。只不过当时爹娘都教导她们注重身份,莫要随意与人来往。所以同白流苏之间并不亲近。如今白流苏的身份和当年比起来,可就是云泥之别了。
云想容大眼睛直直盯着白流苏,冷不等的问了一声道:“你可是从燕北来的那位白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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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被人问起,白流苏微微有些惊讶,不由得打量起云想容来。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袄裙,衬得皮肤白皙明丽,丹凤眼睛里满满的生机,一股子天生的娇贵从眸子里散开。只是那副居高临下的表情实在让人不大欢喜。
郑玉书看出了白流苏的困惑,便解释道:“这是我四姑姑家的长女云想容,我的大表妹。”
未及郑玉书说完,云想容立刻说道:“我乃云王府嫡女云想容。”语气中透着高傲,似乎还带着些许敌对的意思。
白流苏莫名的感受到了来自云想容的敌对,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初次见面,为何云想容会如此。不过对方特地强调她云王府嫡女的身份,就是为了说明她比自己高贵。这种人宁愿顺着,也不必与她发生口角。
于是白流苏十分明了的跟云想容见礼。没料到云想容一侧身避开了白流苏的行礼。此刻众人都看出来云想容是故意对白流苏不待见了。郑玉书心中藏不住话,忙问道:“想容妹妹,你这是干什么?”
白流苏不愿惹得郑玉书同姐妹争执,便扯了扯郑玉书的衣袖,示意她不必出头。云想容不理会郑玉书的话,直直看向白流苏,问道:“听说你们这一路返京,是神王殿下一路护送回来的?”
白流苏立刻听出来话里的酸意了。难怪第一次见面云想容就要对自己充满敌意。原来是少女怀春,不巧那良人正好是神王殿下。偏偏她回京的时候,的确跟随着神王殿下的大军一道回来的,难免外人会这么看。
“怎敢劳动神王殿下护送,只不过我家舅舅同神王殿下同行,爹爹和我们又正好和舅舅同行罢了。”白流苏几句撇清关系。云想容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转身不理会白流苏,自回了内阁。
郑家几个姐妹面面相觑,皆有些讪讪的。她们这位大表妹被四姑姑几乎是宠上了天。这份高傲已经见怪不怪。郑玉书忿忿道:“你看她是什么态度!”转头连忙安慰白流苏道:“阿苏,我们不理她,我带你去投壶玩。”
说完牵着白流苏去了暖阁一角,和丞相府家的小姐们凑在一起玩起投壶来。白流苏在心中长舒一口气,不由得埋怨起龙千玺来,真是凭白受一份冤枉了。安静站在一旁不语,看着郑玉书屡投屡败,到最后气的郑玉书丢了羽箭,气鼓鼓的说:“今日这投壶也跟我做对!”
丞相府的几个小姐脸色一正,都以为郑玉书是真的生气了。欲言又止,投壶的动作也停下来了。白流苏无奈的笑笑,知道郑玉书并非是生别人的气,而是生她自己的气。赶紧上前一步岔开话题:“我走的时候你种下的那朵兰花,如今还活着吗?”
郑玉书果然被白流苏的问题吸引,眼睛亮亮的回答道:“当然还在了,现在它长得可好看了,我带你去瞧瞧。”说完就牵着白流苏朝门口走去。几位丞相府的小姐朝着白流苏投去感激的眼神,白流苏淡笑的回以点头,便跟着郑玉书一起出来看她的兰花。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