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龙千玺跟在未央的身后站定,默默不言。方才那句话是出自未央之口。
白流苏讶异的问道:“你看过阿蛮同云小姐的诗作?”这个问题也正是郑玉书想问的。未央淡淡解释道:“去岁花朝节,众位小姐的诗会,我跟千玺是主考。”
郑玉书这时候才了然道:“原来那个时候,所为神秘主考就是天师你和神王殿下!难怪一直到比试结束,我们都不知主考是何人。去岁的题目,出的可是刁钻的很。”郑玉书回想起来,还有些皱眉。那时候也是到了最后一轮,她被云想容一首剑走偏锋的咏梅夺取了魁首。
未央继续说道:“有的人惯喜锋芒毕露,有的人素爱韬光养晦,只不过假以时日,这两类人的底蕴将会越差越远。”他说道这里便不再往下。
而郑玉书也是听懂了未央的意思,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要做一个笑到最后的人。她抬头,晶亮的眸子直直看向未央,眼神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惜未央已经低头去看香气氤氲的花茶,生生错过了这一眼万年。
“很香!”龙千玺干脆利落的点明。他出生名门,所用器具食物都是万人之上,能得他一句称赞,说明这花茶真的是上佳了。郑玉书很快回过神来说道:“此茶乃是六月雪煎制了腊月莲,殿下好功夫!”
白流苏十分诧异,方才她陪着阿蛮煎茶,只觉得这茶馨香无比,是她从未闻过的味道。没想到这道茶用了这样的珍稀,因又好奇的问道:“六月如何飞雪?腊月如何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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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书也解释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干笑道:“所以我跟你说过,我这道茶,天上地下,举世无双了嘛。”
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极寒北地,终年飞雪,便是六月是飞雪最纯净最轻盈的时候。酷暑南国,长岁烈日,便是腊月开的莲花最清丽最甘醇。”
龙千玺这般解释着,琥珀般迷离的眼睛直直看着白流苏,令她心上一颤。随即立刻回过神来,喃喃道:“有生之年,若是踏遍大庆江山,赏遍这些壮丽奇景,该多好。”
郑玉书取笑道:“你一个闺中女子,如何能像男儿一般,足踏四方?还是不要做梦的好。”龙千玺深深看了白流苏一眼,在心底悄悄记下了白流苏的愿望。
四人坐在花房外头品茶对弈。因之心思都不在棋局之上,故而和棋了事。也不知是这一日阳光正好,还是郑玉书同未央侃侃而谈,总而言之,过得很是舒心。
直到过了晌午,龙千玺和未央起身告辞。时辰也到了散席的时候。白流苏和郑玉书才随着丫头婆子一起回了花厅。
她们到的时候,戏已经唱完。白流苏走到安氏身边,母女二人对视一笑,安氏关切的问道:“玩的可舒心?”白流苏乖巧的点点头道:“阿蛮今日诗会夺了魁首,我还喝到了阿蛮亲手煎制的花茶哩。”
郑玉书心情大好,邓氏听白流苏这么一说,颇为诧异,随后又笑开了花,十分怜爱的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发。
不远处云想容却一直黑着脸静静坐在郑明月的身边,若不是碍于怀玉长公主在场,她恐怕已经拖着自家母亲赶紧回家了。她可不想在郑王府继续丢脸下去了。
“时候也不早了,老身年纪大了,精神头也少了。今日便到这儿吧。”言罢,老王妃转头看向长媳百里氏。百里氏会意,吩咐婆子去为众夫人套车,自己则带着二弟妹、三弟妹送怀玉长公主出门。
安氏带着白流苏静静立在一旁,目送怀玉长公主离去。之后其他夫人也跟着离开。郑玉竹正好牵着白泽言回来,小家伙脸上洋溢着喜色,白流苏不禁问道:“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白泽言美滋滋的答道:“玉竹哥哥今日带我看了好些名家的书画,叫我大开眼界呢!”郑玉竹笑着摸了摸白泽言的头道:“以后来王府玩,哥哥带你看更好好看的!”
白泽言闻言,立刻眼睛放光,仰着头期待的看向安氏,安氏无奈道:“好好好!既然五少爷不嫌弃你,以后便让你姐姐带你来玩耍。”说道这里外头杜嬷嬷走了进来给各位小姐少爷行礼后,对安氏道:“老爷已在前门等候了,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安氏点点头,此刻她的确归心似箭。今日见到故友邓氏心中高兴,可是总有一道目光让她极其不舒服。再加上怀了身孕,这精神头,比之老王妃还要差些。
白流苏同郑玉书匆匆道别,便扶着母亲出了王府,果然父亲已在门口等候,一家人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打道回府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