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了什么事?”只见长欢吓得嘴唇发紫,裙角因一路跌撞不成样子,她满脸眼泪,六神无主,懦懦的答道:“府里传来消息,说夫人不好了!”说完便崩溃一般,大哭起来。
白流苏只觉得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手脚一瞬冰凉。什么叫做不好了?她早上离家的时候母亲还好好的,这怎么就是不好了?她一步上前揪住长欢的衣衫,歇斯底里的摇晃着:“什么叫做不好了?你与我说清楚了!”
长欢这时候被白流苏摇回了神,呜咽着回话:“我娘哭着跑来说夫人下午突然口鼻流血,然后就昏过去了。现在是进得气儿多出的气儿少……小姐……咱们快回去看看吧……”
“我不信!我不信!快备车!还愣着干什么?”
这一路白府的马车毫不顾忌的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白流苏心急如焚,却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她一定要亲眼见到真相!
等她用力推开平安居的门,屋里头的丫头婆子齐齐在抹泪。如月在床头皱着眉头给安氏把脉。白流苏酿跄着扑到床前,果见安氏脸色白如金纸,僵硬的躺在床上。
“如月!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流苏此刻已经抑制不住眼泪直流。如月忙跪下回禀道:“小姐,是奴婢没用!夫人下午本来好好的,可是突然口鼻出血,奴婢还未来得及诊脉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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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之际,白流苏反倒镇定了下来。又继续问道:“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中毒?”
如月回答道:“夫人今日吃的同昨日是一样的,药也是一样的。奴婢方才诊断过,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
白流苏环顾四周,才发现不对劲,又问道:“杜嬷嬷哪里去了?这么大事情可告知了爹爹?”
如月严肃的说道:“小姐,夫人是在喝完安胎药之后昏过去的,可这药是杜嬷嬷亲手熬的,奴婢自作主张将杜嬷嬷先关在了柴房,待查明真相,任凭小姐发落。”
白流苏不敢置信的望着如月:“你怀疑是杜嬷嬷?”照如月的说法,的确有可能是杜嬷嬷。但是现在追查真相跟救母亲的命来说,还是救命更加重要。白流苏一抹眼泪,立刻正色道:“如风拿着牌子再去宫里叫父亲,让他请太医来!如雪你去舅舅府上报信,舅舅知道怎么做。奶娘你去把白牛找来,带上她媳妇儿!”
如月还跪在地上,白流苏又吩咐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看看有什么良药能用的尽管说,便是再难我也要求到!”如月一愣,复又连忙起身继续为夫人把脉。
那些个丫头婆子还在小声呜咽,白流苏大怒道:“哭什么哭!”吓得大伙纷纷散去。一番吩咐完了,白流苏坐在安氏床头,手里头紧紧攥着帕子,身子都快抖成了筛子。不,她绝不能让母亲在这个时候离开!
长安宫里很快得到了消息,秋分低头回禀道:“娘娘,事成了。不出今夜白家就要出丧了。”所为干净利落,就是一尸两命。一旁同太后对弈了一个下午,困倦不已的怀玉听了这话立刻便有了精神。喜道:“办得好!”
太后倒是从容得很:“白致远现在何处?”
秋分继续道:“我们的人已经去把他诓去别处,只怕连见他发妻最后一面都是不能了。”秋分的语气说不上嘲讽,却寒冰一样的冷冽。
白流苏没有等到爹爹,倒是安鸿宇带着大批药材和大夫赶到了白府。众人围在安氏床前,挨个给她诊断。白牛带着媳妇儿也来了,当初正是这位圆脸夫人看出了陈慕雪的母亲邵氏中了蛊毒。白流苏特地把她叫来,一同为安氏看诊。
有舅舅在,白流苏稍稍安心了一点。不过解铃还需系令人,她对长欢道:“把杜嬷嬷带到前厅来。”又看向舅舅,安鸿宇正好转过来看她,拍了拍她肩膀:“有舅舅在,别担心。”白流苏只觉得眼眶一热,终究离开了卧房,朝正厅走去。
杜嬷嬷平静的跪在地上,一脸淡然。长欢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人面兽心!枉我平日里还叫你一声嬷嬷!”
杜嬷嬷沉默着也不反驳,只是拿眼瞧着白流苏。白流苏坐定只问了一句:“药是你熬的?”杜嬷嬷点头道:“是。”
“这期间可曾假手于他人?”
“不曾。”
长欢听完杜嬷嬷的回答,再也控制不住的骂道:“你对得起夫人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