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不等白致远再问便离开了白府。
白致远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床塌下,口中只一遍遍喃喃:“怎么会这样?早上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会……”
入夜,白流苏着下人替舅舅安鸿宇收拾了一间客房,安鸿宇叹了口气离开。留白致远一家人在平安居中。白流苏搀扶白致远坐起,劝道:“父亲一定要振奋起来,母亲早上还好好的,下午就如此了,这不是病,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们一家!”
白致远原本心如死灰的神情终于被白流苏这句话点醒,猛然抬起头看向自己女儿:“对!我怎能萎靡不振,放任害你母亲亲的人逍遥法外!来人,把下人们都叫到正厅,我要问话!”
“父亲不必了,我都查清楚了。”白流苏叹了口气道。白致远听了目眦欲裂:“你快同我说,到底是谁如此狠毒心肠?”
白流苏回望了一眼里间卧房,转头轻声对长欢吩咐道:“把人都叫到正厅去。”又轻声对父亲道:“我不想让泽言听到,咱们去正厅说吧。”
白致远点了点头,同白流苏一道移步正厅,丫鬟小厮们跪了一地,当前杜嬷嬷被两个婆子五花大绑押着跪在最前头。白致远一见杜嬷嬷大为惊诧:“竟然是你!”
未及白流苏解释,长欢便嘴快道:“老爷,就是杜嬷嬷!夫人下午喝了药之后便不省人事了,整个府里谁不知道夫人的药只有杜嬷嬷碰得,从不假手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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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致远一听长欢如是说,当下一脚照着杜嬷嬷的心窝就踹了过去,厉声骂道:“好歹毒的妇人!”
杜嬷嬷毫无防备,这是结结实实的挨了白致远一脚,直接飞出了一尺远,“噗”的一口血就喷在了地上,红的触目惊心。
其他下人们颤颤巍巍的跪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白流苏冷眼瞧着,这些跪在地上的丫头小厮还有婆子,都是她安排在平安居侍奉父母的仆役。事发还没查出真凶之前,这些人都有嫌疑。
白流苏走到跪在当前一排的二等丫头面前,冷然道:“我问你,今日从早到晚,府里都是谁在母亲房里伺候?”那二等丫头断断续续的把自己能回忆起来的人统统说了一遍。白流苏又看向下一个丫头,就这样跪在地上的人,都说了一遍,同第一个二等丫头说的完全一致。
“我再问你,今日母亲的药碗都有谁碰过?”那二等丫头十分坚定的回答道:“只有杜嬷嬷。”底下一溜人也都这么回答。
“这药是杜嬷嬷你煎的,也是你端给我母亲喝的,这一屋子几十双眼睛看着,杜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说?”
杜嬷嬷瘫在地上,有气无力,但她若是再不说话,今日就是必死无疑了。“药是我煎的,也是我端给夫人的。但老奴对天发誓,我是照着如月姑娘的方子抓的药,老奴一生忠于夫人,绝无加害之心啊!”言罢眼神悲切的看向白致远。
然而此刻白致远已经对杜嬷嬷深恶痛绝,连瞧都不想再瞧一眼。白流苏走到如月身边:“你今日写的方子,现在何处?”如月立刻从袖中取出方子递上,长欢迅速接了过来,展开拿给地上的杜嬷嬷瞧,问道:“仔细看看,同你白日抓药的那张方子是不是一模一样?”
杜嬷嬷将那张方子仔细打量,竟真的同她白日抓药的那张方子是一模一样。顿时哑口无言。白致远无力道:“杜嬷嬷,你是我夫人陪嫁过来的老嬷嬷,这十几年来,就算没有恩情,我们自问待你不差。若今**交出解药来,我白某指天发誓,放你一条生路!”
此刻白致远只想安氏能够活着,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然而杜嬷嬷一脸难色,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痛哭求饶:“老爷!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你叫老奴如何拿得出解药啊!”
白致远森然道:“杜嬷嬷,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杜嬷嬷拖出去打,打到她肯说了为止!”堂下跪着的人听见从来温文尔雅的白致远,竟如此狠厉,不由得心中一颤。
屋里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而屋外头是杜嬷嬷凄厉的惨叫声,从一开始一声高过一声到越来越微弱,到最后护卫进来禀报:“老爷!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只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白致远脸色一片灰败,白流苏分析道:“杜嬷嬷幕后定有主使,否则她不必冒着性命之危加害母亲,此事定要继续查下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