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即将在舞月坊上演。
阿枫办事的确机灵,没多大工夫,就定好了包厢。
青苹不由朝他投去讶然的一瞥。
酉时正,青苹一身男装打扮,准时出现在舞月坊的贵宾包厢里。
包厢在二楼,从他们的座位上看去,正好窥见舞台的全貌。与昨晚的布置略有不同,四周竖起了好些粉红的薄纱,台上铺了猩红的玫瑰花样的波斯地毯,正面的巨幅背板上,一幅巨画从顶上缓缓倾泻而下,画中美人树下弹琴,侧面几上棋盘、书籍、画轴一一而列,正好诠释了大赛的主题。侧面除了薄纱,又次第悬挂了通红的灯笼,里面灯火摇曳,映衬得整个舞台如梦如幻。
一楼早已坐满了人,喧闹声不绝于耳。
二楼虽然偶有说话声传来,却也比较小声。相对于一楼来说,显得安静多了,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而能够在此预定得了座位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也正因如此,青苹才对阿枫的办事能力感到惊讶。看起来,爷爷给她的这两个徒弟,很不一般哪。
青苹一边想,一边拿了点心吃着,目光无意识地四处瞟来瞟去。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射到正在上楼的男子时,神情忽然变得激动,忍不住站起身,就要冲出包厢去与他打招呼。可是下一刻,她前进的脚步又生生顿住了,神情也在瞬间变得颓然沮丧。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明眸皓齿,风姿如玉,带着帷帽的女子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巧笑嫣然地向他们走来。两人身后还跟了四个随从。
不,并不是真的向他们走来,只不过路过他们的包厢,连探头往里面瞧一眼都没有,就这样直直地走了过去。
二月的天,还不算暖和,青苹的心却已冷到了极点。
她没想到,与他,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
终究,她不是他的妻,所以没有资格与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比肩。
阿枫阿瞒自然也看到他了,面上的神情也不好看。
“要不,公子,我们换个位置吧?”阿枫试探地问道。
青苹努力压抑心头的悲哀,缓缓地摇摇头,“不,也没那个必要。”
他们在隔壁的包厢落坐。
包厢与包厢之间,只隔了不太厚的帘子,从帘子的空隙里望过去,依稀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此时正偏头与那女子说些什么,脸色也不如之间的冷峻,眼角居然流露了一丝笑意,想来心情甚是愉悦。
在他们落座后不久,青苹右边的包厢也来了人。这次的客人更让她吃惊,他们居然是昨晚才见过面的聂小倩和华辰轩,还有萧翎钰及一干随从。
这样的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如果不是青苹自个儿清楚自己是临时起意而来,简直就要以为三人是约好了的。
左右两边的男子,曾经都心心念念地与她山盟海誓过,可谁知才多久的光景,就都是美人在怀了。
有句俗话说得对极了,与其相信男人的誓言,不如相信母猪也会爬树。
有那么一霎那,青苹真想抽身而退。可是,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叶青苹从来都是迎难而上,何曾有过退让的历史?
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
青苹强迫自己将视线看向舞台的中央,那里已经有两位长相俊美的中年男子在振振有词地发表讲话,嘴巴一翕一合的。明明声音很大,青苹却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她的心思有些紊乱,胡乱塞了块糕点到嘴里,却也没有嚼出味儿来。
“殿下,来,妾身敬您一杯!”隔壁包厢里,聂小倩已屈身走到萧翎钰的身边,手里端着酒杯,笑语盈盈地道。
萧翎钰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才拿起几上的杯盏,仰首一干而尽。
聂小倩也仰脸一口饮尽,又倒了酒来到华辰轩跟前,好“公子,我们也喝一杯吧。”语气亲切自然,像认识许久的朋友。
她依然美艳不可方物,浑身散发着尤物的魅力。
华辰轩以丽春院为家,自也见惯了风/月,便朝她展开迷人的微笑,嘴里也调侃地道:“美人赐酒,是在下的荣幸!”说完先她之前喝干了杯中酒。
聂小倩娇笑,忽然凑近他额头一啄,然后轻佻地把着他的肩道:“公子好气度,妾身喜欢!”
华辰轩忽地一愣,一张俊脸上瞬间涌上红潮,然后略侧了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
聂小倩纤手落空,也微愣了愣,随即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像是丝毫不以为意。
仅一帘之隔的青苹冷眼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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