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是否会崩掉,依然我行我素,近乎着魔的执念,令人费解。
“该离开西京城了,在这里处处小心提防,如同困笼一般,早春二月,冰河解封,就回涿郡西北去,到我们自己的地盘上。”罗昭云让宁沐荷找人安排一下,陆续出西京,赶回涿郡去。
临行前,他派人秘密将罗老爷子请来府上,爷孙见面,甚是高兴,在房间内把酒言欢。
“你小子,活得好好的,却也不露面,外面的人,都传言你凶多吉少了。”罗荣红光满脸,微笑看着自己的独苗孙子。
“暂时躲避风头吧,不想再为朝廷效力,当枪使唤了。”
“嗯,明哲保身也是好主意,如今朝廷风雨飘摇,随时出现倾覆的危险,起义军各地成片,烽烟四处,你若去带兵,替朝廷镇压这些起义军,那么以前积累的好名声,恐怕都会变臭了。”
罗昭云点头道:“说的对,官逼民反,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朝廷不顾百姓死活,我不能助纣为虐了,我以为老爷子你会劝我效忠朝廷呢,没想到,你想的还挺开。”
“哈哈,我们是军人,虽然要报效国家,但不能愚忠,要看是什么君王,对国家有利,对百姓好的君主,我们要拥护,对于残暴君主,我们要懂得后退、避闪,不同流合污,免得落个奸臣的坏名声,再说,我们罗家祖上,是效忠西魏的,然后跟了北周,又过度到大隋,朝代更迭,罗家经历多了,也就没有把皇室看得那么重,该更替的,始终会被新势力取代。”罗荣看得很通透,见识也过人,充满隐士老者的智慧。
“老爷子,有没有想过,咱们罗家,也坐上这个君王之位?”罗昭云试探地问。
“当啷!”罗荣听完,杯子脱手,落在桌上,有些目瞪口呆,他罗家乃将门之后,从没有出过文官,对于治国、政事、经学鸿儒等,并不擅长,可以说,不适合从政,更别说做君王了。
“昭云,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罗昭云摇了摇头,脸色郑重其事,道:“当然不是开玩笑。”
罗荣顿时脸色变化,有惊恐,有意外,有担忧,有兴奋等待,各种神色交织,心理在做激烈斗争。
“可是我罗家的威望,远没有达到一呼百应的地步,在关陇贵族中,只能算中等,朝局中没有什么影响力人物,光凭你父亲手中那几万人马,在乱世割地封侯,做个枭雄勉强能行,但也绝不是做君王的料子。”罗荣对自己的孩子很清楚,哪怕握有兵权,也只能割据一方,没有大局意识,没有治国目光,不能让天下文人志士投靠效忠,难以做君王。
罗昭云微微一笑道:“嘿嘿,我没有指我父亲,我的意思是,等乱世来临,天下混战,我要站出来立大旗,招兵买马,如同秦末刘邦项羽起兵那样,推翻乱隋,夺取江山,如何?”
罗荣瞠目结舌,嘴角发颤,憋了半晌才说道:“你这是要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