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试图大规模购入美国铝业的股份,也是基于这一点考虑,试想,德意志银行一方,又怎么会那么容易选择在这个时候脱手?”
“或许德意志银行在次贷危机影响下亏损过大,急需回笼资金应对危机呢。”韩冲笑了笑,随口说出一个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理由。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至少德意志银行对外是这么公布的,”大冢信秀显然也没有辩驳的意思,她含蓄的一笑,说道,“那么德意志银行的借口有了,高盛的呢?难道韩先生打算告诉我,高盛在雷曼优质地产项目的收购中退场,也是因为急需回笼资金应对危机?”
韩冲笑而不答,他已经不打算急需辩白了。
“其实,韩先生无须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如果我是站在野村证券的立场,只要有了这种怀疑,就足以坏了先生的大事了,反之,如果我巴不得野村证券垮掉,你的遮掩就没有任何必要了。”大冢信秀的眸子里闪烁着近乎亢奋的光彩,“不巧的是,这两种假设里,后一种才是真实的,在日本,不,应该说是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希望野村证券垮掉的了。”
“野村证券会不会垮掉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保证我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兑现,”韩冲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他将那个移动硬盘拿在手里,说道。
“我相信韩先生的信诺,”大冢信秀嫣然一笑,将跌落在的和服拿过来,很随意的披在身上,说道,“你身后的房间里就有一台电脑,先生可以查看一下盘里的内容。”
韩冲也不客气,他点点头,站起身来走进身后的房间。
这房间应该是松本荣庆的书房,并不是很宽敞的房间里,有一个办公桌,一个装满书的书架,而大冢信秀所说的那台电脑就在办公桌上放着。电脑是打开的,直接把移动硬盘插上就能查看里面的内容。
韩冲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刚把移动硬盘的数据线插上,大冢信秀便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进来。
“昨天在网上看到最新的消息,韩先生目前的处境似乎不是太好吧?”大冢信秀闲得很随意,她的和服才刚披到身上,整个前襟还敞开着,饱满的胸脯整个裸露在外,她都一点也不在乎。
“哦?怎么说?”韩冲点开移动硬盘,发现里面装满了按月份编排的一个个文件夹,从2006年3月到现在,一个月一个文件夹,归放的井然有序。
“新任的纽约州长艾略特?斯皮策显然对你不太友好,”大冢信秀走到办公桌前,说道,“他似乎是把你当成了上任后立威的首要目标,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危险吗?”
“那又怎么样?”韩冲点开今年七月份的那个文件夹,同时嘴里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美国是个开放的社会,尽管它不像自由女神像那般的光辉耀眼和自由奔放,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别说是一个州长,就是总统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那倒是,”大冢信秀似乎对没有有一种别样的向往,她的眼神迷离了片刻,随即又恢复清明,说道,“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斯皮策只是一个打头阵的马前卒呢?我仔细看过你在华尔街的发迹史,我发现你很善于利用外围信息的散布来影响金融操作,难道你就没想过别人会把这种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韩冲心头一颤,第一次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的。自从斯皮策上任,面对媒体的采访对自己展开批评之后,受负面消息的影响,赫尔斯金融的股价已经开始出现了小范围内的波动。或许,不管大冢信秀的猜测究竟是准确的还是杞人忧天,自己都该对这件事提高重视了。
套一句俗话,商场如战场,既然是战场,那自然是为了胜利而无所不用其极。韩冲在华尔街的立足,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着高盛的支撑,他除了能够给高盛赚钱之外,没有别人的任何依仗。他没有自己的关系网络,没有自己的政治背景,没有内幕消息来源,这些都是很致命的弱点。
高盛集团旗下能给公司赚钱的人太多了,一旦有一天存在这种必要,相信高盛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这是必然的——重生以来第一次,韩冲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明确的危机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