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感到了后怕。这个沈二公子果然不是个好人,居然随意打杀姬妾!那天他怎么就脑袋抽疯饶过自己?还是自己傻人有傻福,走了狗屎运?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凑齐赎身银子,交给二公子,就让他好好地做白鹤楼的大东家吧,等攒够了八千两白银,再想办法把这个凶神送走……
想到刚刚她居然还敢反驳沈二公子,钟意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狠狠地拍着脑袋在心里痛骂自己:一定要长记性,再面对那个杀人魔王时,可得小心行事!
远远地正跟着钟意从清心寺出来,看着她吃包子的沈澈突然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身子。
静容笑着说:“准是二爷的朋友们惦记着你去跟他们一起看戏呢!”
沈澈笑道:“我这不是看着么。看来白鹤楼的掌柜凑够了赎身银子,静容,伺候你家公子上车,咱们收租去吧。”
“好嘞!”静容响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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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步行的钟意和紫烟回到白鹤楼时,沈澈已经在酒楼门外等候多时了。
钟意看到沈澈,脸唰地白了,她感到害怕了,所以再看沈澈,怎么看怎么像个人面兽心的阎王爷。
沈澈却不知道钟意的心路历程,依旧是懒洋洋、轻飘飘地开口问她:“看钟掌柜意气风发的样子,想必是凑够了赎身银两吧?”
钟意低声说了声是,就不吱声了,脸色越来越白。
沈澈有点疑惑,“钟掌柜想必是操劳太甚,脸色有些不好,不如我们进酒楼交割吧。”
钟意点点头,一声不吭地拽着紫烟先走进白鹤楼。
紫烟有点担心,刚刚在清心寺姑娘还好好的,从茶水摊子出来后,就像生了病似的,她们也没吃什么呀。
“姑娘,你怎么了?”
钟意眨眨眼睛,差点要哭,她死死捏着紫烟的手,小声说:“我有点怕。”
“怕什么?”紫烟有点糊涂。对面的茶叶铺从昨天下午就歇业了,马氏闭门不出,想是遭了重罚,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坏人了啊。这个沈二公子看着这样和气,身后的小厮也是个清秀少年,也不像要欺负她们主仆的人啊。
紫烟没能多问,因为沈澈和静容很快就跟了进来,看钟意脸色苍白,紫烟主动把钱匣子抱了出来。
里边有半吊钱,是她们连夜串好的,钟意又从袖子里拿出五钱碎银子,和半吊钱一起放在桌上。
紫烟说:“公子请过目,之前与我家姑娘定的赌约,我家姑娘做到了。那公子可否允诺前言,助我家姑娘还清债务?”
沈澈眯着眼看了看碎银和那些铜钱,又看了看白着脸不说话的钟意,点了点头。“你家姑娘这三日着实辛苦了。”
紫烟伶俐地说道:“多谢公子挂怀,至于公子允诺之事……”
“这个嘛……”沈澈摇摇扇子,忽然感到有点恼火。钟意那丫头怎地不如昨日有趣了,看到他一副老鼠见猫的样子,和所有见了他的女子一样,还不如她身边的丫鬟磊落呢。若是这样,他想的好多招儿还没对她使出来,她先自己蔫掉了,还真是扫兴。
“钟掌柜的赎身银子有了,可是你的呢?”沈澈盯着紫烟问了一句。
钟意和紫烟愣住了。
“公子……”紫烟迟疑地问,“这是何意?”
沈澈摇着扇子懒洋洋地说:“你是钟掌柜的贴身丫头吧?你的赎身银子就算五钱吧,准备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