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咱们的账目来,除非……”
紫烟看向钟意,钟意也看着紫烟,沉声说:“除非有人从咱们开始卖点心起就在观察我们,帮我们算咱们的收支。”
紫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人会有这种心机,咱们卖的点心虽说是有名,到底是小本生意,论起酒楼茶肆来,连对面的摘星阁也比不上。咱们还没开张,光是卖个点心,就被人惦记上了?”
钟意目光忧虑地看向窗外,“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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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注定是要各种深入谈话的一天。
下午钟意刚和紫烟互剖金兰语,从一对主仆发展成了一对好友,到了傍晚,钟意睡一觉起来,沈澈又摇着扇子翩翩地进来了。
钟意看这位沈二爷神色不错的样子,看来是府里的事处理得不错,不过怎么就他一个人,一向不离左右的静容哪里去了?
想到就说到,钟意立即张嘴问:“静容呐?”
沈澈摇摇扇子,一脸狡黠地笑道:“还在府里呢,帮我看戏。”
“啥戏?”钟意歪头问道。
“这戏可就长了,只说一折吧,那就是狠心母亲为保掌家权,把独女刚从家庙接回来,又要送出去。”沈澈又摇了摇扇子,“我们不说这个,本公子放弃看戏的妙处,单来赴会,不就是给掌柜解答各种问题的吗?“
“哦!”钟意拍拍脑袋,拉沈澈走到二楼包厢“心音”,又吩咐紫烟给他们上一壶“暖心”茶、一壶“醉心”茶,四样点心一样一盒,软玉糕是沈二爷爱吃的,再多来一盒,依样摆好,钟意自己又要了一壶铁观音,全放到包厢小几上,紫烟又特意给钟意的椅子上放了一个软绵绵的靠枕,钟意倚在上边,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架势。
沈澈也放松地坐下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似忙了这几日,就为的是这个初冬的傍晚,跟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对面,喝一壶茶,吃几块点心,对她讲讲心里的话。
打住!
沈澈又赶忙纠正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钟意怎么能是他心仪的女子呢?她只是个玩物,玩物!
可是看这玩物一双明眸闪闪发亮地看着自己,饱满的脸颊有一抹绯色,像春天的花瓣那样娇俏可人,托着腮帮子,像个乖巧的小动物,嘴唇微微张开,就像一朵花将放要放的形态一般,充满了……诱惑。
该死!
沈澈又连忙阻止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冲动,他为什么很想捧起那花一般的容颜,想吻那花一样的唇瓣呢?
“咳,咳咳。”沈澈掩饰地咳了几下,“掌柜想知道些什么?”
“你跟我八卦一下你家呗。”钟意托着腮,摇头晃脑地说,“你们家,肯定很乱。”
“哦?何以见得啊。”沈澈放松下来,钟意一张嘴,就打破了他对她的幻想,现在他可以比较正常地面对钟意了。
“也只有掌柜敢这样评价国公府,谁人不知我国公府可是开国以来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掌柜居然用一‘乱’字以蔽之。”沈澈故作严肃地说道。
“嘁,”钟意哼一声,说道,“越是大家族,才越乱呐。掌柜我在白鹤楼也做了月余生意,有关国公府的传闻,可真是多姿多彩,要啥有啥啊,长房嫡子沈二公子是个风月老手、纨绔子弟啦,长房庶长子又是个妻管严,在老婆沈大奶奶面前大气也不敢喘啦,还有你家前些日子又把大姑娘送去家庙……不过刚刚听你说,大姑娘又被接回来了,然后还要送回去?”
沈澈拿扇子挠挠头,叹口气,说道:“这么看来,确实是一个烂摊子呢……呵呵,国公府在京都百年基业,传到我们这一代,竟成了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我那英明一世的太爷爷和祖父若是知晓了,怕是会气得从祠堂爬出来吧。”
“让我想想,该从哪儿跟你说呢……“沈澈继续拿扇子挠头,有点槽点太多一时该不知如何吐起的意思。
钟意一看这沈二公子样样出挑,大概独独于讲故事一道,是不大擅长的。也罢,他是个男人,哪个男人能喜欢八卦的?
还是让她引导下吧!
“不如你先说说你的生母?”钟意继续拖着腮,却不摇头晃脑了,用真诚的眸子看着他,“我觉得你的生母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还有半句是“还是个大美人吧?看她把你生得那么漂亮就知道了”,不过钟意怎么肯在沈澈面前夸自己的东家漂亮呢!
沈澈陷入了沉思,先吃了一口软玉糕,又喝了一口暖心茶,不忘赞一声好,然后才缓缓说道:“我的娘亲,我已经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了,但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好,最优秀的女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