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二公子特意来告诉姑娘的,倒是希望姑娘去似的。”紫烟说道。
钟意想了想,说道:“唔,就算要去,那也不用急。”她下午睡了一觉觉得精神了些,就吩咐紫烟银蝶,“陪我去白鹤楼吧。”
于是两个丫头就把箱笼里的衣裳都收拾起来,挑出一套鹅黄配柳绿的衫裙,给钟意打扮着换上了,主仆三人坐着马车来到白鹤楼。
彼时正是华灯初上,整条花街灯火通明,各大酒楼饭庄人流络绎不绝,白鹤楼门口更是比别家火爆。钟意从后门进来,看到李小四正抄着一把大茶壶,一边伶俐地说话,一边在大堂里穿梭。
有熟客看到钟意来了,都朝她打招呼,“掌柜今儿挺漂亮!”
钟意笑笑,大方地回应:“托你们福,给白鹤楼送银子,我才有钱打扮呢!”
客人与钟意笑一气,就自便了。
二楼包厢却不能说几句话就过去,钟意是要亲自拿着酒壶去稍微陪一下的。
白鹤楼的风格是大气优雅,尤其是二楼的包厢,更是十分清雅,所以招来的客人,也并没有特别粗鄙的,因此钟意每每拿着一壶玉澈,陪着客人说几句行酒令,一杯酒还没吃完呢,人就从二楼下来了。
不过钟意也想过,白鹤楼再开下去,就该找京城那几个大青楼还有戏班子合作了。
所谓光明的背面是黑暗,做生意,不管在哪个时代,最好的处境就是白道黑道都吃得开,尤其是做餐饮娱乐业,就算是钟意所在的大型连锁酒店,也避免不了阳光照不到的阴暗面在滋生。
与其让那黑暗自己滋生,倒不如由酒店出手,制度化管理。
在柜台上看完账本的钟意想到这里,就叫银蝶:“你在玉仙楼的时候,包厢里的客人都是什么样的人陪?”
银蝶就明白钟意问的是什么,干脆说道:“有‘富贵春’戏班的戏子,也有红绡楼的姐儿,还有些是在大堂卖艺,被爷们看上,叫到包厢里的。”
钟意点点头,看来玉仙楼也不能免俗。
不过她并不着急,白鹤楼的名气再大下去,这样的三教九流,自然就会主动登上门了。
登上门的不仅有三教九流,还有地痞流氓。
比如说今天晚上,大堂就有一拨喝大了的客人,言语间对隔壁桌的女宾非常无礼,另一桌也有男客,两桌几句话没谈拢,加上酒气上头,就都唰唰站起来,想闹事。
钟意在柜台里看到这一幕,李小四也跑过来说:“掌柜,又来了。”
“哼。”钟意冷笑一声,拿着酒壶走了出去。
“哎呀呀,这是怎么说!”钟意走到两桌客人中间,笑得满面春风,说道,“来我白鹤楼的,可都是客,两桌客人比邻而坐,也是修来的缘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是坐下好好吃酒说话吧!”
钟意又回头对李小四说:“给这两桌多上一道菜,算我请的!”
一般来说,钟意这一招都会有人买面子,毕竟白鹤楼不是那种贩夫走卒去的寻常饭店,就算是大堂里坐的,也是生活条件比较好的市民。
这个朝代又是以礼治国,在公共场合无礼,其实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不过架不住三两杯酒下肚,有的人就控制不了自己。
比如那桌有女宾在的客人,听钟意这样说,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坐了下来,继续吃菜喝酒。
可最初那桌调笑女宾的客人,反而不领钟意的情,依旧怒气冲冲地说:“不过是个有夫之妇,大爷看上你,还不是你的造化,狂什么!”
钟意连忙将手中酒杯敬过去,笑眯眯说道:“这位爷看您说的,既是人家娘子,自然是宝贵无比,您和我喝一杯酒,去那边坐吧!”
那客人怒气未消,看到钟意巧笑嫣嫣,忽然又说道:“不叫我找那小娘子也行,掌柜和我喝个交杯酒,陪我一晚上如何?”
“交杯酒?”钟意笑意更浓了,说道,“可以啊!”
那客人大喜,都听说白鹤楼的女掌柜风姿无限,除了敬酒,却连坐都不曾坐下陪客,今天他居然有此造化,想来这女掌柜不过也是个轻薄女子罢了。
那客人刚要斟满一杯酒,和钟意碰杯,就听钟意冷冷笑着说:“就看客人能不能喝上呢。”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那客人的酒杯已经被打掉了,手腕也被打得生疼,红肿起来。
那客人定睛一看,打了他的,是一只木筷子。
“哪里的毛贼,敢伤你大爷!”那客人怒骂着叫起来。
钟意却失去了所有笑意,转身往回走,又冷冷说道:“二者相争,各有责任,我本想小事化了,却没想到你居然还要轻薄于我,那就别怨我对你翻脸了。”
此时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两个人,正是安杰那伙人的阿七和十三,架着那客人,以飞快的速度把他拖到大门口,“嗖”地扔了出去。
那客人那一桌的另外几个人都惊呆了,他们的伙伴刚被扔出去,他们才来得及站起来。
钟意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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