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哪儿给你挣钱去。”
沈澈笑道:“钱财上不用担心,给皇上的那件事办好了,你家东家就有钱了。”
钟意立刻说道:“正好给我资本去开分号。”
沈澈模棱两可地说道:“再提罢。”
两人又没话了。
沈澈特别想对钟意说些你放心、我会娶你的话,可他又一时说不出口,就算是说了,钟意也不会相信,可他又不甘心说些有关生意的话,一时就沉默了。
钟意倒是心里笃定,可她也不知道该和沈澈说些什么。说生意沈澈也不感兴趣,说别的,她也不感兴趣。说起来,钟意是个工作狂,唯一的种花种草的爱好也因为牛富贵占了后院的菜田而取消了。
对了,想起牛富贵,钟意又想起他和蕙娘的事来。前两天陈大有跟她说,牛富贵想娶蕙娘,正在物色院子,可京城的院子都贵,就算是老外,别说买了,赁都赁不到,所以有些犯愁。
牛富贵也去郊外教堂神父叔叔那里问过,可神父叔叔一心奉献基督,哪有闲钱。
还有蔡良和罗成……都挺大的人了也没媳妇。蔡良是个孤儿,罗成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想必给他们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女儿。
这几个人都是跟着她打江山的,生活问题也要解决好,才能后顾无忧地给她干活呀。
想到这里,钟意终于找到个话头,跟沈澈说起蔡良和罗成的婚事起来。
没想到居然正好说中了。
沈澈说他正要打发他房里的丫头们,正好拨两个嫁给蔡良和罗成得了。
“你、你的丫头不都是通房丫头么,我的伙计虽说出身低微,可也不要那不是完璧之人。”钟意有点不乐意。
沈澈笑道:“都是太太安排给我的,其实我一个也没碰过。我倒是碰过红绡楼的姐儿们,你不会怨我吧?”
钟意干巴巴地说:“我怨你什么,男人嘛,难免风|流。你家那好娘子不怨你,不是个大醋缸就行。”
说到了沈澈的亲事,沈澈脸一白,沉默了。
钟意也觉得有点唐突,她既然不在乎,就不应该提,她提了,难道是她潜意识其实是在意的?
这可不行,人要学会控制自己,包括感情。
既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感情,那就享受在一起时的美好,想那无望的结局有什么用?
钟意调整状态,笑道:“王夫人那么厉害,居然管不了你,一个丫头也没能爬上你的床?”
沈澈也笑道:“我屋里没床,她们怎么爬?”
钟意笑道:“我才不信。”
沈澈说:“是真的。之前我每天晚上都提醒自己不忘身份,所以我不曾在床上睡过,三妹妹也说过勾践卧薪尝胆。”
钟意偏头看了看沈澈,心想:那国公府,还真是个龙潭虎穴呀。据说沈澈的妻子是王夫人的内侄女,那姑娘到时候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婆婆兼姑母,到底该占哪一边儿呢?
钟意顺着这个话题,又问了问国公府最近的近况,于是沈澈就大概说了说,两个人的情绪就都正常起来了。
国公府现在是三姑娘沈栀当家,沐大奶奶吴氏被沈栀敲了一万两千两竹杠之后,气得胸口疼了好几天,王夫人则三天两头往宫里跑,说是丽嫔有恙,要去探望,倒也没做什么事。但是有一次对沈老爷提过三姑娘的婚事,说是也不小了,该找人家了,沈老爷却不置可否。
庶长子沈沐依旧天天往红绡楼跑,不务正业,但曾经找过沈澈,希望入股,也做些产业,沈澈的态度也是不置可否。
总而言之,国公府很平静,其实国公府本来就应该很平静,因为沈老爷是个很强势的家主,虽然不直接掌管内院,但是对老婆女儿的管教,是很严格的。那个沈柳是被王夫人惯坏的,倒跟沈老爷没多大关系。
这下沈柳嫁了,吴氏看到沈澈和王夫人的力量此消彼长,一时间不敢动弹,沈栀又把内院打理得很好,如果沈澈把他屋里的一群妖魔鬼怪都打发了,那估计搞个床睡上去,其实也可以。
只是不知道要是那个王夫人的内侄女嫁进来了,国公府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现在可不是真正的和平呀。
不过这些都是钟意的猜测,人家国公府的主要演员沈澈都不着急呢,她又急个什么劲,又不是她嫁。
说完了国公府的近况,又说回蔡良和罗成,钟意细细地讲了讲蔡良和罗成的性格,又讲到蔡良还曾经被摘星阁的掌柜、也是现在白鹤楼掌柜陈大有买通过,偷方子,结果摘星阁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
钟意讲得绘声绘色,引得沈澈一脸微笑,走到一棵桃树下,有几片花瓣飘落到了钟意的肩膀和头上。
沈澈理所当然地伸出手,轻轻为钟意拂去花瓣。
钟意看到,含笑对沈澈说了声谢。
春天的风是微风,轻轻吹过青年男女的身旁心间,桃树下的沈澈与钟意,就像一对感情笃定、如胶似漆的新婚小儿女……
而这一幕,全被同姐妹出来游玩的王颖淳看到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