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却让她眸底的厌恶更深:这苏二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苏三娘子她是认识的,就是苏尚书继室所出的左相邹承志的亲外甥女,那明明是个聪慧和善又热心歉逊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将所有仆婢都带走而将姐姐一人留在后山的事情?
目光再次落在已死的乞丐身上,明珠公主心中越发笃定这是一场苏雪自导自演陷害苏芝的戏。因为这个想法,她对苏雪的厌恶也更上升几许达到鼎盛,就要吩咐了仆婢将苏雪送回去,再好好地教导一下这个见得并不多的夫家外甥如何好好看人。
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萧瑾扬神情一震,侧头看了苏雪一眼,眉头几不可见地拧了拧,便欲张嘴说话。
“长公主殿下!”一声轻软的呼唤声才响起,紧接着便转为一声,“天哪,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可怜的儿啊,这是谁又欺负你了?”韩秀丽眼泪扑簌簌地顺颊而下,惊恐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苏雪的胳膊,抬手慌乱地触摸着她脸上衣衫上的血迹,查找着她身上的伤。
她是听苏雪说到寺庙里能知道那两件首饰的下落才赶过来的,却不想在半路上凑巧遇上了当年的贵人,还知道了她的身份竟是高高在上的明珠长公主,又被拉着到后山观景询问她的家庭情况。本想入个厕再向长公主辞行的,却不想一来就见到这样的情景。
早知如此,她应该早早辞了长公主,率先跑过来找雪儿。她的雪儿已经如此苦,如此艰难,苏家人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她?
“我没事,姨娘,雪儿没事。”韩秀丽毫不掩饰的关怀,总是让苏雪忍不住想起曾经的韩氏,泪水便啪嗒嗒地往下掉落。
“谁?又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你?”韩秀丽却没有因着她的回答而停下动作,而是直到一番检查后确实没有看到一处明显的出血伤口,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而却又转了眸怒气冲冲地转眸搜寻着四周,大有要找对方拼命的架势。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躺在一棵大树后一动不动的瞪着眼睛面目狰狞的乞丐身上,脸上的神情怔了怔,旋即却又哭喊着道:“难道是这乞丐要害你?这皇城寺听说最是森严安全,又神佛验,怎么会有恶人进入?这一定是苏家人搞的鬼,一定是上回他们害你不成,又再生一计,好对外宣布你是被歹人所害。”
旋即她想是突然想到身边的明珠长公主似的,忙又急急转身,“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冲明珠长公主磕头哭求:“长公主,这就是您当年所赠嫁妆的民女亲妹妹唯一留下的骨血啊,她本是苏府里堂堂正正的嫡女,却被苏家人刻意摒弃在外受尽苦头,如今虽是勉强被接入府中,却也是受尽苛待,连您当年赠于她娘的首饰都不肯归还于她,现在还再派人恶意陷害。还求长公主帮帮民妇,替民妇这可怜的外甥女作主啊。”
自韩秀丽扑向苏雪的那一刻起便神情惊愕双眼瞪大的明珠公主,此时终于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你说,她就是你妹妹珍娘的孩子?本宫当初给珍娘的首饰是被人扣下了?”
而并不是苏三娘子所说的是一个非常看重她的亲戚赠于她的?
什么重要的亲戚,分明就是自己父亲休弃出去的原配,对方去世时,她根本就未出生,怎么可能赠于她?何况,人家的亲生女儿还被摒弃在外?
想到苏雪与苏芝的关系,再回想苏府前些日子的官司,明珠公主立时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竟都被苏芝蒙在鼓里,一直以来竟都因着当年韩秀丽的一药之恩而想着对她有所补偿,方才还因为那层关系和先入为主的原因不理智地对苏雪心存厌恶。她还自诩深受宫中勾心斗角浸润心思玲珑,却原来是这样好骗。
“雪儿就是我那可怜的很有可能也是被人害死的珍娘的女儿啊。您赠的首饰也千真万确不知道被苏家谁给扣留了,这孩子本想留着作个念想,却竟连面也不曾见着。”韩秀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迭声肯定。
“原来如此,我倒是知道那首饰在哪儿?”明珠长公主脸上的神情沉了沉,突然上前捉住苏雪的手,“你放心,本宫赠于你母亲的东西,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定然不能让它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晗弟,你在哪儿?快,去二娘子那边问问,看看三少爷有没有回来。”苏芝的声音远远传来,明珠长公主忽然道了一声,“我们去旁边看看。”便拉了苏雪的手向着旁边的树丛后躲去,让本有此意的苏雪微微有些意外。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