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绫衣,后背一片汗湿,许是热得烦了,又说不出来,只得哭闹起来,夫人不信可让人摸摸大小姐的后背。”
紫莺在邵氏的示意下上前将手往陈娴雅的褙子里一抹,果然汗烘烘的,忙说道:“红梅你个不上心的,还不快点带大小姐回去换衣服,这都能拧出水来了!”
红梅想上来拉陈娴雅,结果陈娴雅身子一扭,又避到琼娘身后去了,嘴里还模糊不清地喊着“如如”。
邵氏的脸能刮下一层冰来,琼娘却斜退开两步,轻轻将陈娴雅拉到邵氏跟前,“大小姐快叫母亲!”
陈娴雅怯怯地看一眼琼娘,又看一眼邵氏,嘴里含糊地喊了一声“五鸡”,琼娘立刻纠正道:“大小姐,是母——亲’!‘母亲’!”
陈娴雅此时的心情很好,十分配合地学着叫母亲,很快便能字正腔圆地叫“母亲”二字,不但如此,琼娘还将陈娴雅塞到邵氏怀里,陈娴雅软软地叫着母亲,还用她流着口水的嘴巴在邵氏地脸上亲了一口。
邵氏一时间失了魂魄,若不是周显家的在一旁暗拉衣角,恐怕邵氏当场就要哭出声来。
最后邵氏大发慈悲没有罚吴妈和红梅几个,又暂时免了琼娘的惩罚,让她去怡趣院服侍大小姐,主要是教大小姐说话。
这边红梅主仆带着琼娘回了怡趣院,吴妈也随着邵氏去了荣正堂。
邵氏接下紫莺递过来的放凉了的茶,示意吴妈留下,其他人回避。
不待邵氏发作,吴妈便“噗通”一声跪倒,不住地磕起头来,“夫人饶命,奴婢以后再不敢管怡趣院的事!”
邵氏一口气喝干茶水,“呯”地一声将茶杯扔到桌上,“我素日里可怜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才将水仙放到怊趣院,你心疼女儿,时常往怡趣院凑,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却不想你这狗奴婢竟然给我弄出这等事来!那韦琼娘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这贱婢还不清楚?你竟敢让她近娴姐儿的身,她若有个歹心思,害了娴姐儿,我倒看你一家子有几条贱命来赔!”
吴妈以头抵地不敢吱声,听了邵氏的雷霆大怒,心里却生出几分鄙夷来,一个签了死契的韦琼娘就将她吓得如此了,当初收拾金荷的手段哪里去了?不外乎做贼心虚罢了。
邵氏歇了一口气儿,看吴妈佝偻着身子,如丧家犬一般趴地上瑟瑟发抖,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又说道:“起来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若不是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真想送你去庄子上,眼不见心不烦!”
“谢夫人恩典,”吴妈顺势起身,脸上又堆了谄笑,“夫人若送奴婢去庄子上,奴婢自然生不如死,可周家与王家姐姐这两位大能人时常忙得不见人影儿,恐夫人想用巴心巴肝的笨奴才时却找不到人,求夫人先留着奴婢这个口拙心笨的东西,将来奴婢再犯错,便把奴婢剁了去喂狗也成!”